想到这个,秦放也不由的笑了:“初次在永州军营见到老师的时候,学生其实非常的紧张,双腿都发抖了。后来因为剿匪的事情,学生初入官场,也不知道向说这件事,但想到老师,就大胆的给老师写信了。”
杜科哦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老夫会管这件事?或者,你怎么就知道老夫和那知县不是一丘之貉?”
秦放也不知道,他坦诚:“学生当时选择给老师写信,是不知道怎么办?而选择老师,是因为在永州军营老师和学生独处的时候,肯考虑学生的意见,所以学生觉得老师是个好官。”
“好官?”杜科哈哈大笑,“老夫为官十几载,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老夫是好官,你知道在京城里,大家都是怎么说老夫的吗?”
秦放不敢说。
杜科也不在意,他自己道:“说老夫是个老狐狸,最会见风使舵。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说老夫吗?”
秦放道:“学生不知道。”
杜科说起了杜家的事情:“其实,在这次的事情之前,老夫从来没有想过收徒这件事。不只是老夫,就是家父也没有收过徒。我杜家是保皇党,在皇位的事情上,从来没有想过站队。但是,老夫却参与了夺嫡的事情,加入了当今皇上的阵营。为此,家父生了好大一场气。
秦放,老夫想说的是,做人,在表面上应该有明确的立场,但是在背地里,只要自己有本事,也可以做和立场相违背的事情。”比如,在夺嫡这件事上,谁都没有想过他杜科会站队,大家一直以为杜家是不站队的。
秦放听的有些懵。
杜科道:“你初入官场,又远离京城,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没关系。虽然,老夫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做出这等安排,但不管因什么牵线,你既成了老夫的弟子,有些事情,老夫还是应该要告诉你的。”
秦放起身:“请老师指点。”
杜科:“第一:皇上喜欢有从龙之功的臣子,但是皇子未必会喜欢,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第二:皇上再喜欢有从龙之功的臣子,但最喜欢的就是保皇党,也就是中立党。老夫随皇上参与夺嫡,却也明确,将来不会参与皇位的竞争。至于你,老夫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是也不会干预你的选择。不过你要明白,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将来是好是坏,也都是自己要承担的。”
秦放道:“是,学生铭记。”
杜科又摇摇头道:“你还年轻,要说参与党派,也还早,这些道理慢慢懂也未尝不可。”目前来说,皇子们还没长大,至少还需要十年。而这十年间,秦放会做出什么呢?按照他目前的运气来说,杜科也很期待。“对了,你之前说,你祖父祖母都在府上,老夫虽然为兵部侍郎,但既来到将军府,在你祖父祖母面前也是晚辈,理应拜见。”如果他们没有师徒关系,便也不用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