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相公月例少,我养身体既要熬药、又要补身体,花费太大,于是我自己绣了东西卖给了永记,挣了一些银子,再加上我相公的一些私房,终于开了点心铺子,铺子里挣些钱,也能供我调理身体、补身体了,身体慢慢的也调理好了。到了今年三月,我相公要回老家。儿子从军五年,从未回过家,老家的公公婆婆担心。大家都知道,怀孕的妇人是不易赶远路的,会累及胎儿或者有个万一,为此,我便不准备在三月前后怀孕。
可哪里知道,因为这两件事加在一起,竟有这等恶妇传我闲话,说我是败家娘们、不会下蛋。”说到这里,杨海燕哽咽着哭泣了起来,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秦放看到她哭,顿时束手无策了,他赶忙抱住她:“燕燕别哭,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三月份的时候,他媳妇在老家也是说着说着就哭了,当时他以为媳妇演戏呢,后来知道是真哭。所以此刻,他看到她又哭了,心疼的不得了。他媳妇自成亲后,就哭了两次,每次都是为了他。想到这个,秦放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
杨海燕摇摇头:“不,相公,这跟你没关系。我新婚之夜出事,你拿着私房为我请大夫、抓药,你对我情深义重,我怎么能怪你?错就错在,我不应该开铺子,不应该抓药、不应该养身体。也许是我就这样病死了,就没人会说我败家了。
各位婶子、嫂子、姐姐、妹妹,大家都是妇人,大家的相公都是同僚,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启国各地,我们能相聚在这里就是缘分,我们不应该和谐相处,让相公可以保家卫国,没有后顾之忧吗?为什么同为妇人,还要这样欺负妇人?就因为我去年八月中毒没有病死吗?
今日,有人来告诉我,这位齐太太这伙人,在妇人间传我闲话,说我败家也就罢了,竟然辱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莲嬷嬷,给我打。”
莲嬷嬷:“是。”
范婶和余婶去抓住齐太太,莲嬷嬷伸手就给了齐太太一巴掌。那巴掌声很响亮,听的旁人都不忍直视。
齐太太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汤太太,你给我作证啊,我真的没有说过。”
汤太太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她就离开人群回隔壁的院子。
齐太太见状,挣脱了范婶和余婶,然后拉住了她:“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明明是你和冯太太在说秦太太的不是,我只是在旁边听着而已,你为什么不给我作证?为什么啊?秦太太,我真的没有说过你,是汤太太和冯太太说,说你败家,说你不会下蛋,还说你……还说秦大人迟早纳妾……”
杨海燕一愣,这话白天里齐太太没有同她说过啊。
汤太太一听,马上推开齐太太:“你胡说,我没有说过。”
冯太太原本也在看戏的,见齐太太扯上自己,她也马上道:“齐太太你疯了吧?狗急跳墙乱咬人啊,我什么时候说了?”
齐太太转身跪在地上:“秦太太,皇天在上,我齐朱氏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你败家,也没有说过你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些话都是汤太太和冯太太说的,我如果撒谎,叫我不得好死,叫我孩子没有出息。”说着,她又看向冯太太和汤太太,“冯太太、汤太太,你们说我狗急跳墙乱咬人,你们倒是发誓说你们没有说过啊。冯太太,你用男人发誓啊,汤太太,你用你儿子发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