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桦的电话打不通,随岁拨通了随年的电话。
随年懒懒散散的声音很快响起:“怎么了,你竟然还能想起你弟弟来?”
随岁来不及和他废话,直进主题:“妈在家吗?”
随年愣了下:“不在啊,家里就我一人。”
“爸妈什么时候出去的。”随岁追问道。
“我没注意啊,上午就不在家了。”
随岁念了声:“知道了。”
“你好好学习吧,我先挂电话了。”
随年不满的声音还没有响起,随岁已经挂断了电话。
快五点了,随岁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回去来不及给准备东西了。
她还真没料到叶淑桦会放她鸽子。
没有犹豫的,随岁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岁岁:既然你有事,那我们改天再约吧,我也先走了。】
说完,随岁拎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出两步远,门口进来的一对中年男女吸引了随岁的注意力。
随海叶西装革履,而没有回复她的叶淑桦——则挽着随海叶的手臂,向她走来。
……
随岁坐在一侧,面对着面容严肃的两人。
叶淑桦总是在打着圆场:“有点事,我们来晚了些。”
岁岁已经不愿意再去问,为什么两人会一起来。
就像七年前随岁天真的以为,叶淑桦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会理解她的心思。
“要喝点什么吗?”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淡定许多。
“不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随海叶开始用这幅态度对她说话。
好像是从随家生意衰落开始的吧。
那个小时候会乐呵呵逗她笑的父亲,再也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那个什么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随海叶。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随海叶语气强硬的说道。
“我与曹家谈过,我们都觉得你与纪安很合适。”随海叶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年后找个时间,就这么定下来吧。”
“……”
随岁听完,才发觉这件事情有多么可笑。
她看着随海叶那张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不由得与七年前重合。
那是她决定出国的前一个星期。
时代的洪流卷翻了太多东西,哪怕是几十年前在梨川名声大震的随家也没有幸免。
那几年,随海叶的公司不断出现问题,资金链的断缺让那个面色和蔼的男人变得沉溺于烟酒。
那条相对容易的捷径拨开杂草浮现上来。
那天深夜,随岁半夜出来倒水,忽然发现外面下着细细的雨丝,她想到自己放在阳台上的毛绒兔子可能会被打湿,便决定带回房间。
路过随海书房的时候,里面的争吵声拦住了她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