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chūn来说:是在回老雁镇前做的还是回老雁镇后做的?
他的提问提示得非常明显,病婴的父母脸色都唰地一白。
他们不是目不识丁的文盲,正相反,他们也受过教育,否则他们也不会被那边看重。出现过敏反应后他们就想方设法地查询过相关的信息,过敏就是身体免疫系统对过敏原的过度反应,而且母亲出现过敏反应之后极有可能传给孩子。
如果婴儿出生后接触了过敏原,很有可能就会发生严重过敏。
而他们从那边带回来的婴儿包被、婴儿衣服,很有可能就带有过敏原。
季chūn来这些天也看了关靖泽寄给郑驰乐的《免疫学概论》,对于那里面的理论多多少少也接纳了一点儿,对比一下以前碰到的病例,基本也就把它给理清楚了。
不过要从这种角度断病还是头一回,季chūn来停顿下来思索片刻,说道: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那个过敏了,还引发很多并发的症状,能不能完全治好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只能尽量试试。他指了指把婴儿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和包被,向男人示意,你尽快去把这些东西统统换掉。
男人说:我这就去!
季chūn来点点头,对郑驰乐说:乐乐,把我最细的那组针拿出来。余光扫见许国昌还杵在一边,面色犹豫不定,他摆摆手,想做什么就去做,别定在这儿了。
许国昌面色凝重:这里就麻烦你了。
这事涉及外省事务,可大可小啊!看来刚跑完下面的小吴注定没法闲了,涉及这些事qíng还得他出面才行。
想到这里,许国昌也不迟疑了,快步离开病房,准备去找刚刚离开不久的吴弃疾。
第39章 当年
病婴的qíng况很不乐观,这年头检验条件太差,就算知道过敏原可能在婴儿的衣服上面也没法检测出是什么,只能尽量地把可能接触到的东西统统替换掉。
季chūn来也并不是万能的,对于这种严重的过敏反应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给病婴施完针后眉头依然紧皱。
前段时间为了控制两个婴儿的病qíng已经用过不同的药物,季chūn来再用药的时候还得考虑会不会跟前面的药相冲突。
婴儿身体太弱,而且很难把药喝下去,季chūn来也只能尽量选用别的办法:针灸和药浴。
相比直接用药,药浴是比较麻烦的选择,毕竟药效要从体表渗透到病灶需要走更远的路,药方中各种药物的比例也要进行调整。不过对于婴儿来说这是常用的方法,在老一辈的人手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以前传下来偏方,只不过大多是用来治疗小儿huáng疸之类的常见病而已。
季chūn来给两个婴儿分别施完针后接过郑驰乐递来的手绢擦汗,转过身对病婴的母亲说:我会跟其他医生讨论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你们在这期间尽量把可能混有过敏原的东西替换掉,有状况就找医生。但你们孩子的病qíng有点严重,最好的qíng况也只是在不接触过敏原的qíng况下跟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她们的身体会偏弱一点儿,要长期调养。
两个病婴的母亲都神色黯然:好。
季chūn来领着郑驰乐离开病房。
这时许国昌已经在半路截到了吴弃疾。
许国昌看重吴弃疾除了因为吴弃疾医术了得之外,还因为他与陈老、关书记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像这种牵涉太广的事还是吴弃疾来处理比较方便。
吴弃疾听完许国昌的话后也不就走了,回到医院借用许国昌的办公室跟两个病婴的父亲见面。
有些东西最难的就是开口第一句,既然病婴的父亲没能顶住压力硬撑到底,要他们把话说完就很简单了。
而且撬开别人的口一向是吴弃疾最擅长的事。
吴弃疾状似随意地和对方闲谈起来,虽然吴弃疾比许国昌和季chūn来要年轻很多,但他似乎天生就有着过人的亲和力,没一会儿就让对方打开了话匣子。
病婴的父亲之一叫田思祥,三年前毕业于华北省省属师范大学;另一位则叫刘贺,他跟田思祥是校友,也是同一年的毕业生。田思祥和刘贺由学校安排在当地工作,可就在那一年他们学校出了严重的教学事故,田思祥和刘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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