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地扯住段斯遥上身的衬衣,拉着左右一用力,只听见 “刺啦” 一声,好端端的一件衬衣顿时被撕成了两块碎片。
段斯遥只觉得胸前一凉,他低头一看,就看见纪景年手上抓着两块破布,颜色和材质都有点眼熟。
他再再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空荡荡,只剩下两只袖子黏在自己的手臂上,扯出来的线头在空中飘飘荡荡,尽头刚好一边在他的袖子上,另一边在纪景年手上抓着的破布上。
段斯遥整个人都呆滞了,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空茫状态中,直到一声干笑传入他的耳朵。
“哈…… 哈哈……” 纪景年拿着那两块破布往自己的身后藏,眼睛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又畏畏缩缩地瞥一眼段斯遥赤条条的上半身,立刻尴尬地转移视线。
“湿…… 湿衣服黏在身上容易感冒哈……” 他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是墙壁和放满东西的玻璃架子,唯一的出门被段斯遥堵着,他连跑都没办法跑,只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给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我怕你感冒,就是想帮你脱一下衣服,没、没想到……”
他举了举自己手上抓着的破布,又赶紧把手继续背回身后,“不小心太用力…… 你们地球上的东西都挺不结实的哈……”
他越说声音越低,理智上隐约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闭上嘴比较好,但情感上他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 就跟那扇门一样哈,轻轻一推就倒了,我也没想到……”
“嗯,你没想到。” 段斯遥冷笑了一声,温柔地接话道:“那你有没有想到,今天的你即将命丧在此?”
纪景年:“……”
“我错了我错了!” 纪景年立刻抓着那两块布往段斯遥身上披,试图让它们和残留的袖子再次结合成为一体,结果那两块布根本挂不住,他一松手就往下掉。
纪景年来回接了几次,后 ** 脆 “啪” 一下把那两块布按在段斯遥胸前不动了,“要不您先洗澡?医生说您的脚不能碰到水,我帮你护着它,护着它……”
最后在纪景年诚恳——主要是讨好的道歉下,段斯遥勉勉强强消了气,指挥着纪景年帮他拿了个塑料袋子套在脚上,又让他去搬了张塑料椅子和拿了浴巾和睡衣进浴室里。
他自己跨不过那个门槛,纪景年立刻殷勤地把他抱进去,段斯遥站稳后就一脚把纪景年踹了出去,让他去客厅坐着等。
纪景年哪里敢走啊,干脆把马桶盖子掀下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嬉皮笑脸地表忠心道:“我在这等你,万一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在这不是方便点嘛!”
段斯遥冷漠道:“哦?方便什么?方便再浇我一次呢,还是方便把我睡衣给撕成两片啊?”
纪景年:“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方便扶你出来啊!”
段斯遥冲着纪景年竖起三根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