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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冰赶紧上前,坐到榻前为崔荷号脉,一旁的众人皆屏气凝神,目光落在她与崔荷的身上,生怕杜若冰号出不好的脉象。

诊治的过程漫长而又紧张,杜若冰被众人满怀期盼地注视着,额间冒出了一股细汗,她抬手去探崔荷的额头,果然在发热,观察她的气色再结合刚才号出的脉象,又仔细询问了谢翎几句,终于得出了结论。

“郡主脉象阳浮而阴弱,发热盗汗,应是感染了风寒,今日之事我已听金穗说了,郡主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晕厥,一会我写下药方,让丫鬟去外面抓药回来煎服,每日按时服用,就可以康复了。”

三位夫人闻言都松了口气,郡主没事就好。

杜若冰顺道为崔荷头上的患处上药,撒了些金疮药上去,崔荷哪怕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贝齿紧咬着下唇,放在锦被上的手指不受控地蜷缩起来,她的骨节发白,指甲快要嵌进掌心。

谢翎盯着她的手半晌,忽然落坐到榻沿,状似无意地伸手拉过崔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崔荷手中一松,谢翎已顺手握住,他抬头,面不改色地问道:“伤口可会留疤?”

杜若冰的目光落到二人交握的手上,看了一眼便收回,低头往崔荷的患处吹了吹,为她缓解伤痛,她轻声解释道:“好好养伤就不会,我再给你一些膏药,等她伤口结痂了,每日都为她敷膏药,一段时日后便会恢复如初。”

“如此甚好。”谢翎总算松了口气。

门外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是许公子过来了,谢翎起身告退。

走出院子后就看到站在廊柱下的许如年,他身着一袭青衣,玉冠束发,留下一半的墨发披于肩头。

他背对着院门,打开手中折扇,手指落在扇骨,熟练地转动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谢翎悄然靠近,离了有三尺的距离才唤他一声,许如年合上折扇,指尖利落地转了一把扇子,随后拿捏在手掌心中,转身回头,冲他粲然一笑,问道:“郡主怎么样了?”

“杜医官正在里面为她诊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事情你调查得如何了?”谢翎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许如年看他脸色冷硬,便猜测得出来屋里崔荷的状况并没有他说得那般轻松,他收起玩笑的嘴脸,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马背上有血痕,靳内藏有锐器,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马匹眼睛泛红,像是吃了不寻常的药物,拷问了马夫,他毫不知情。”

“不知情?”谢翎冷笑一声,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今日的情形,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一丝可疑,去时马车稳当,车上的流苏虽然晃悠,却是极有规律的,到了回府的时候,马车的晃动便有些不对劲了,当时他只顾着崔荷,丝毫没注意到这些。

在临安街下了马车后,那匹马便有些不妥,他急着带崔荷去打金钗,再次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若他多两分心眼,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谢翎抱臂而立,目光幽幽地望向院中树影,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天色逐渐昏暗,时辰也已经不早了,而他至今也没有什么头绪。

心中倒是有个猜想,只是觉得荒谬,再加上毫无证据,他不敢断言。

他沉吟片刻,说道:“不可能不知情,可有审问仔细了?他一直在公主府外等候,期间可有什么人靠近?”

许如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只说有人过来问路,他给人指路,前后不过瞬息的时间,我也没当回事,难不成这当中有联系?”

谢翎听完他的话,不由皱眉责备:“枉你当了几年通判,竟然放过了这样的细节。”

许如年被他指出错误,惭愧不已,低着头又沉思了片刻,才提出:“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