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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万人空巷实属罕见。

临街商铺只留了三三两两的伙计在店里看门,有过路行人进店打探缘由,才知道汴梁城里出了大事。

昌邑侯御前状告忠勇侯草菅人命,害死了他的孙子。

兹事体大,大长公主于三日前将此事递交给了刑部调查,今日三司会审,汴梁城的百姓都跑去看热闹呢。

行人匆匆告辞,冒着朦胧细雨,往衙门赶去。

尽管下着雨,衙门外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幸有衙役维持秩序才没被踏破了门槛。

公堂之上坐着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孔大人,他头戴乌纱帽、身穿紫色圆领官袍,身后是青天红日图,头顶明镜高悬匾。

而他身后站着由大长公主指派的内侍主管张公公,结案后他会将此事禀报给大长公主。

原定审理此案的汴梁府尹吴大人则坐在一侧随堂听审,他看向站在堂前左侧的昌邑侯,给他使了个眼色。

昌邑侯的脸色自升堂后便没有好过,刑部尚书孔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严明,此番堂审怕是对他不利,但他人证物证俱全,只要孔大人判案公正,也能还他孙儿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昌邑侯的脸色又恢复了些许。

谢翎站在堂前右侧,一身暗青色箭袖束身长袍,玉冠束发,面色冷清肃然,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态。

一声惊堂木,便开始了三司会审。

原告昌邑侯拱手作拜后,站在堂前高声列举谢翎所犯之事:“兹有忠勇侯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我孙儿,致其重伤,再将其抛至护城河淹死,此等凶恶之徒,还望孔大人秉公办理,将凶手绳之以法。”

“忠勇侯可认罪?”

谢翎面不改色:“我不认罪,此事与我无关,为何要认罪。”

昌邑侯愤然怒视:“谢翎小儿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全,我看你如何抵赖。”

谢翎垂手而立,缄默不言。

他知道昌邑侯说的物证为何物,正是那日崔荷还给他的暗镖,他也不知那两枚暗镖为何会落到昌邑侯手里,不过这本就不是他的东西,算什么物证。

“传召仵作。”

仵作被传召而至,跪在殿前行礼:“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关衢宁死因为何?”

仵作道:“回大人的话,关公子的死因是溺毙而亡,指缝间有河中淤泥,说明曾在死前做过挣扎,他身上有伤,但都只是些皮肉伤,不足以致命。”

昌邑侯:“正是如此,谢翎他殴打我孙儿后将他推入河中,我孙儿不识水性便淹死在了河里,没想到天网恢恢,谢翎作恶后却意外遗留了自己的物件在现场。”

衙役适时地上了托盘,托盘中放着两枚菱形暗器,暗器上用红漆写了一个“翎”字。

孔大人拿起暗器仔细端详,问:“忠勇侯作何解释?”

谢翎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试问谁会那么傻在暗器上写自己的名字,这明显是栽赃。”

昌邑侯气得胡子都要歪了:“胡说!这就是你的东西。”

谢翎轻笑一声,反问:“你怎么证明是我的?写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天底下名字中有翎的人可不在少数。”

“我还有人证!”昌邑侯懒得与他纠缠此理,他一挥手,便有两个奴仆走上前来。

“堂下何人,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