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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紧着他们这些还有将来可言的人。当然这样的声音毕竟是少数。

官府、大丰商会,还有不少一起围困在县城北部的人,都在积极疏通大路。大路通了,各州支援的粮食才能进来。那样谁都不用争了。病死、饿死、冻死……无论哪种,没有人想死。

“那路不能用飞火流星炸开吗?”宋墨玉又问。飞火流星是这个时代□□的名字,诗意得让人联想不到它巨大的杀伤力。

这回是三人一齐摇头。宋墨玉直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陇州地动尚未安稳,若强行用飞火流星开路,只怕路不一定能炸开,整个陇州地界再次地动倒是真的。

“我此次来陇州其实还有兄长及朋友随行,他们一行八个人都约莫带着一两百斤的粮食,一人一骑,从壁山县西面断桥入城。如无意外,他们应该明早能到。那些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能撑些时日。我初进县城时遇到差役,已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届时他们会派人去接应。”宋墨玉道。至少这些粮食都是明面上能拿出来的,其他的她再想办法怎么“变”出来。

那断桥存在已有上百年,说是断桥但也修过数次,桥面狭窄且打滑,唯有身手极好或者从小在这桥上走惯的人才敢走。

陈司悬知道那处地方,他把自己关在棚屋的那几日,他还想过是否要让人在西面断桥处重架一座高桥,或许能联通起壁山县河外界。但难度到底太大是以未能实施。

李庆余和江愿互看一眼,宋墨玉赶紧伸手,“打住,感激的话日后再说。现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他俩纷纷往前一步想绕开陈司悬,这样就能离宋墨玉更近一点听得也更清楚些。

被挤的陈司悬:“……”

要紧的事共有两件。一是兑换度供不了那么多人剩下四天的续命汤,所以还是得找够药材做续命汤。第二便是防疫十法的实施。现在疫区只有将近两百人,说明此间的县令判断及时,决策果断,疫病尚未大幅度扩散。疫病未除,外头怎么都不会放他们这些人出去,那他们就唯有自救。

当正午时分官府的人过来投食时,忽然发觉今天格外安静。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样都会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从木墙中传来,都是恶狠了等着吃饭的。但今天就怪了,连个说话声都没有!

外头的几个差役面面相觑。

“我滴个乖乖,难不成都死了?”有人说。

“去你的,瞎说八道什么。”另一人踢了他一脚。

“你们看有火光!”

“去去去你贴门缝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飞快地去飞快地回,生怕“七日死”沾上他。

“看到什么了?”大家都逮着这一人问。

这人有些心虚:“没……没看清!”他实则是怕连那木墙都沾着病,根本就是到那门口恍了一下就回来了。

“要你有个屁用,我自己去看!”领头的捕头没好气地说。他却没去看那门缝,而是寻了旁边半塌的墙跃上去。站得高了,自然能看到疫区里的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火光所现之处,正是之前堆积那些尸体的地方。一把大火点燃了这些尸体身下的稻草,而四周则是疫区里的男女老少。

他们一个个面朝火堆站着,微微躬身,脸上用布条蒙着,神情看不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