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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父女俩最常联络的方式便是写信。一封信一来一去,最少也要大半个月。最近司徒清收到信,女儿说不日将带着夫婿和孩子们回来探望。

这个节骨眼上, 司徒清偏又伤了腿, 于是写了信找了个理由让女儿明年再来。

司徒夫人赌气道:“什么信, 没看见。”

司徒清无奈:“夫人,你袖口藏着呢,都露出来了。”

司徒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恨恨:“你不想见她,我还想见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想见了, 这不是事急从权, 她难得得空过来,难道你想看到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司徒清道。

“你还说!当年若不是你松口允她远嫁, 我家璇儿又怎么会到那深宅大院里遇着那一堆破事,这么久都不能回来一趟。”司徒夫人越想越气,说着把汤药往旁边桌上一放站起了身。

女儿司徒璇要远嫁她是最不同意,想着好好磨一磨女儿就会回心转意,可偏偏她夫君说什么要以女儿的意愿为主,女儿不后悔便是。为此, 夫妻俩每次有了口角, 她都会扯到这件事上。

“你也上了年纪, 莫动气,动气伤身。”司徒清语调软和地劝道。

“懒得跟你说了。”司徒夫人冷着脸转头就走。

“夫人,你上哪去!外头风大,加件衣裳!”

“把信烧了!”司徒夫人话虽这么说,却是朝着山脚的方向走去了。

司徒清半躺在床上,拿过旁边的一本书。

看着看着却发现门口露出两个脑袋。

眼见被发现,宋之衡被陶溯推了进去,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喊道:“院主好。”

“你们是启蒙班的孩子?”司徒清笑眯眯地看着他俩,“陶溯,宋之衡,是吗?”

陶溯“哇”了一声:“院主你认识我们?”

司徒清但笑不语。云起书院是宝陵县唯二的书院之一,因为人口多,招收的学子比流川书院还要多些,如今共有一百二十人,这一百二十个人的名姓样貌他全都知晓。不止如此,他接任院主二十多年以来,每一个入学学子的名字他都没忘过。

没记错的话,昨天他屋里屋外围了不少学子,这俩孩子趴在窗户边上往里看,俱是一脸慌张的模样,可爱非常。

“院主,我让我姐姐给您做了些吃食。她做饭好吃,我想您吃了以后心情会好些,伤就会好得快了。”宋之衡鼓起勇气把食盒递过去。

“你姐姐是宋小娘子吧,谢谢你和你姐姐这份心,我没什么大碍,你们自己吃罢。”司徒清对宋墨玉的印象也很好,那是个热情开朗颇有想法的小娘子。做得一手好吃食,就连厨艺老道的大师傅都逊她三分。

虽说本朝轻商风气渐弱,但女子出来行商依然不易,她能在短短时间把小摊开成饭馆,其间的辛苦不知几何。

司徒清清正一生,断然没有白吃人家东西的可能。

宋之衡见院主拒绝,立马着急了:“院主,我姐说这是药膳,是她专程给您做的,不仅好吃还能治病,可以好得很快!您别让我拿回去,您尝尝吧。”

陶溯也帮着说话:“您尝尝吧,我刚才想吃,阿衡就是不让我吃!说这是药膳不好乱吃。”

司徒清头一回听说吃食还能治病的,觉得孩子们是在哄他,可看他俩的神情一个赛一个认真,他又有些犹豫了。

旁边的桌上就摆着万大夫让熬的汤药呢,腿上也缠着纱布,饶是如此,万大夫也说他至少要躺半年之久。

他并非迂腐之人,如果真的有能让他快些好起来的方法,他自然是愿意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