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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荤菜则换成了肝腰合炒, 还有一道香葱炒蛋。主食则不止有米饭、酱香饼, 还多一样用蒸笼保温, 荷叶包盖着的东西。

宋墨玉坐在摊后的小短凳上,摇着一把扇子静静等着第一个客人上门。

她原本以为书院的人还会来赶她的摊子,可她却不怕。左右这里没有律法说不让摆摊,山脚下也并非云起书院的地皮。他们就是说破天了,她暂时也不想换地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 云起书院的夫子不仅没来赶她, 反而在她刚把摊子摆出来,还没什么人的时候, 偷偷摸摸递过来一把铜钱。

那人粗声粗气,声音急促道:“劳驾,这两张饼我们都要了。”

宋墨玉看着眼前用布包着头上发冠,遮住衣服上纹路的人,不由无奈:“夫子,您这样谁认不出来?”

“我都包成这样了?小掌柜你还认得出来?”叶夫子掀开罩头的布, 大惊失色。

宋墨玉没说话, 拿起刀三下五除二把两块大饼切成若干小块递过去:“您拿好。”

叶夫子接住还热乎的酱香饼, 三十余岁的脸上闪过小孩一般的笑意,恨不得当场就拿出一块来吃。

“夫子,我可是听到声音了。您再不走,学子们就要过来了。”宋墨玉好心提醒。

“走走走了。你可别跟他们说啊。”叶夫子抱住酱香饼逃也似地朝着半山腰的书院而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墨玉远眺了一下,发现在那凸起的山石边,似有人在往下看,很像那日来找过她的周红春。

叶夫子刚走没多久,立身桥上便过来两个人。却不是她以为的学子、客人,而是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推着一个和宋墨玉别无二致的摊子,摊子上糊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竹桶饭”。

这一对夫妻,宋墨玉却是认识的。之前她去找宋飞鸿割瘦肉,钱婶正坐在那边和人扯闲天。

她笑眯眯打招呼:“钱婶钱叔,你们早啊。”

他们本来想悄摸摸把摊子支到一边去,祈祷着宋墨玉看不到他们,没想到还是被宋墨玉叫住了。

宋墨玉脸上带着笑,声音也一如既往的甜,仿佛只是遇到街坊邻里,简单地打个招呼。

钱婶先支使着丈夫先去把摊子支棱起来,自己则走到宋墨玉摊前,眼睛往她的菜盆里瞟,嘴上说着:“阿玉,你别怪婶。我家二郎在这书院读书,花销实在多。你叔帮我支完摊子还要赶去码头做事呢。你没成家,不知道一天天的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

她见宋墨玉不说话,继续说道:“哟,今天换菜了呀!让我瞅瞅,这么多蛋呢!看着真不错,你这成本怕是得不少吧?能挣到钱吗?婶婶先不和你说了,我那边也得忙呢。”

宋墨玉淡淡笑了下,目送着钱婶回了她的摊位。

这地方又不是她的地皮。以前这里没人摆摊多是因为这里临近书院,大家对书院有敬畏之心,害怕在这摆摊吵闹会得罪夫子们。但见宋墨玉在这摆摊多日都无事,所以这片宽敞平坦之处,早晚会有人前赴后继。

只是宋墨玉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钱婶说是说的可怜,她大女儿已嫁人,二郎要读书,三郎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家里靠着钱叔做苦力,确实难以为继。可她要是真把自己当宋墨玉的长辈、婶婶,断然不会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摊。更可以和宋墨玉错开时间。还偏要取一个“竹桶饭”的名字和宋墨玉的“木桶饭”打擂台。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竹桶饭也是她家的呢。

宋墨玉将摊子上“宋家好食”的四字招牌擦得锃亮,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立身桥上陆续有人过来。

如今天光比以前亮得早些,附近的住户起得便也早了。一个个好似才梳洗换过衣服,便揉着睡眼朝着宋墨玉的摊子奔来。他们在桥上相遇,相视一笑便知道都是早起来买吃食的。

其中一个穿着上好的软面料子,并不住在这附近,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听说是专程赶来买这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