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进入了一片迷雾的丛林，黑压压的都是茂密的树林，向凝晚感觉到一个人在丛林里不断地奔跑着，后面像是有人在追她。

不停地追，而前路又是迷蒙而看不见光明，她伸手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她逡巡了周围，不停地呼喊着：“阿律……阿律……”可却一个人都没有。

顾衍律被她的惊呼声惊醒了，他打开了灯，拍拍她的脸颊，看到她的脸上都是冷汗，“晚晚，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她的眼睛转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顾衍律伸手将她的睡衣扣子一颗颗扣好，将她的身体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别怕，我在呢。”他道。

向凝晚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又做噩梦了？”顾衍律抚摸着她的发丝。

向凝晚点头，这三年，她总是被噩梦缠绕着，所以她才想要喝醉，醉了就不会有梦，不会害怕入睡。

“我梦到我一个人在奔跑，看不到前面的路，我拼命喊你，你却怎么都没有出现？”向凝晚想到了那个梦境，就瑟瑟发抖。

顾衍律拉着她的手，“你看，我一直都握住你的手，不会再离开你一步了，晚晚。”

她靠近了他的身体，“阿律……我不怪你了，阿律，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胆怯和恐惧感，甚至感觉不到瞳孔的变化。

“我不会离开，你赶我走都不走。”顾衍律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心里泛起了心疼，三年来，这么无数个夜晚，她惊醒之后，都是一个人度过漆黑的夜晚，想着，他的心里就揪了起来，生疼生疼的。

像是撕拉着自己的心一般。

抱着他的身体，向凝晚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感，她努力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夜晚，他们相拥而眠。

直到初阳将他们唤醒，这是顾衍律第一个睡过头的清晨，起来发现已经过了做早餐的时间，后半夜向凝晚倒是心情安定了不少，也没有做梦了，而他根本连放手都不敢。

向凝晚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几点了？”

“七点，你再睡一会儿，我下楼去给念念做早餐，今天她要去学校。”顾衍律已经在穿衬衣，扣着扣子。

向凝晚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从床上立马起来，直接将睡衣穿戴好，就跟着出去了，打开门的瞬间，向念站在他们的卧室门口。

“想来和你们说，我要去上学了，早餐我做了三明治，在桌上。”向念像是机器人一般念了这几句话。

凭她的思维自然是知道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当然作为一个小孩子，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念念，你听我说。”向凝晚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他们一同出来，怎么说都是越描越黑。

“不用说了，我都懂的，晚上应该很累了，早餐要多吃点，你看你的脸色有些白，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向念表示很理解的样子。

可为什么在向凝晚听来，却低下头，脸通红通红。

顾衍律已经同向念一起下楼，把她送到了门口，见她上了车，才放心，“爸爸，你很厉害哦！”向念放下车窗对着他道。

顾衍律非常赞同，一副当然了的表情。

“有事给我打电话。”顾衍律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