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在哪里？你可记得。”顾衍律侧身问向念。

“晚岸，你知道在哪里吗？”向念反问。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项目是他亲手操办，当时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他虽然已经打听过了她们的住处，但是出于尊重，他还是从向念口中得知。

“我知道。”顾衍律驱车回到了她们的公寓，下车的时候，顾衍律打开车门，已经伸手抱起来向凝晚。

走入了她们的公寓，像是走入了她们的私人空间，她的大提琴放在了客厅里，表面光亮，显然是一直都有在擦拭，“你把她放下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向念进门就下了驱逐令。

走进了她的房间，还是一如她喜欢的欧式简约风格，淡蓝色的卧室显得更加冷清，他将她抱到了床上，以前她的身上虽然瘦，但是基本上还是有肉，现在抱起来的时候，好像骨头都会硌着他，已经没有原先的体重了。

而他浑然不顾向念的话，替她脱去了外套，白皙的手腕上露出来的手镯，正是他亲手戴上去的。

握住她的手，初秋了，她还是如此怕冷，手心一点暖气都没有。

向念呆呆地望着顾衍律，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细腻而温柔，像是把她当做一个婴儿一般，如果不是自己知道顾衍律深深伤害到了向凝晚，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替她盖好了被子，他拉开了抽屉，“你在干嘛，不许碰我母亲的东西！”向念阻止道。

“这是安眠药，你懂的，这是镇静剂，这些都是对她极其有伤害的，我不能坐视不理。”顾衍律捏着两个药瓶。

手指来回摩擦，向念嘴瘪了瘪回去，“但是……我无法和她交代。”

只见他拨了一个电话，“是，维c和蛋白片，十分钟内送到这个地址。”顾衍律将地址发到了对方手机里。

电话放进了西服口袋，然后从卧室里走出来，向念一路尾随于他，看他想要干什么，他怎么感觉第一次进了他们家，就已经熟门熟路了呢，他直接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找了找，看到了生姜，就拿了出来。

向念想要开口问他，究竟想要干嘛，但是她没有，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慈祥，俨然就是一个慈父的模样，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生父到底会是什么样，向凝晚于她来说是母亲的身份，那么这样一个父亲的身份，她又何尝不能接受呢。

一个人等了另一个人多久，那个人还是无动于衷，就是韩勋对于向凝晚的存在了。

修长的身影，他的手指很白皙，拿着菜刀的样子很好看，他的刀工很好，只不过切几片姜而已，却像是在精雕细琢一件艺术品。

煤气上的奶锅里水正在冒着热气，他将姜片放入了奶锅里，盖上了锅盖，改为小火，又加了几勺红糖。

只见他从橱柜里，翻出来一个保温壶，然后打开，冲洗干净，连水渍都一点都留地擦掉，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向念呆呆地看着他一整套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种艺术，直到水再一次沸腾，他又隔了一会儿，将锅里的水倒入了保温壶，然后又清洗好了他所使用过的工具。

这时候门铃响了，向念走出去，开了门，见一个身高也很高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很年轻，手里拎着药品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