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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确实停放着一方棺材,似是由柏木制成,朦胧日光从门外照进来,打眼看触感光滑,居然无甚开裂的痕迹。

少年的步伐在棺材前停顿,走路时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终止后,周匝便再度陷入浓稠死寂。他胆子不小,居然围着那棺材转了两圈,随后停顿片刻,用手中烛台在棺材侧边一敲,即刻闻得厚重的“咚咚”两声,听起来里面满满当当,是有东西的。

少年又环顾四周,一列列牌位整齐立于厅堂正中,仅有些惨淡的昼光投射其上,恰若惨无人色的一张张面孔,供台前还有几个蒲团,已被尘埃掩盖得分不清楚材质了。他依稀便出这村人的姓氏,是“阴”。沈珺道:“阴姓曾是西周王族的分支。”

少年踟蹰不过两秒,转过身,躬腰对那牌位拜了一拜。

沈珺指节一屈,只见少年握紧烛台,整个右肩都抵在棺材盖上,灌注全身之力猛地一推!一股腐烂的腥臭就从推开的窄缝中冲了出来。

少年两腮微鼓,摒住呼吸,一鼓作气地把整个棺材盖都推翻在地,巨响声中激起好大一片灰尘。

景宁没敢上前,洛肴倒是饶有兴趣地探头望了望,棺材里是个男子,面目皮肉已烂得可看白骨。贫困年头,民间盗墓的多,毕竟百姓都穷得叮当响,眼前这少年大抵也是想淘些陪葬器皿,等走到广陵能卖点钱财。

少年一手握着烛台,一手捏着鼻子,借稀薄日光往棺材里看。

此时忽感背后一阵阴风吹过,三人与少年同步扭过头。

但身后并没有甚么怪事,不过是些置物的案台,侧面还有一扇一人高的门通向耳房,门锁着,拴了把两个巴掌大的铜锁。

少年用眼珠扫掠一圈,心弦稍松,刚挠了下脖子,霍然发觉墙面多了个灰蒙蒙的影子。

他缓缓转动脑袋,棺中尸骨竟是坐了起来,肩膀正靠在他颈边,贴得极近。

少年猝然一惊,反射性地挥手遮挡,烛台打到尸骨身上却是纹丝不动。

洛肴天生有阴阳眼,沈珺和景宁在饮用撷月盏之月华后也得以眼通阴阳,三人能清晰看见少年背后陡然出现张灰白的、隐约的脸孔,可那少年似乎是看不见鬼魂的,只是感到棺中尸体像铁打的罗汉,推挡不得,甚至忽而一张嘴,不知口中是否含着什么,一时惊愕感像是长满了脚往他脊背上爬,饶是他胆大也不禁寒毛倒竖,额头涔涔冒出冷汗。

厉鬼自是碰不得生人,但它尸身在此,行出些诈尸之险也是棘手非常,少年并非修道之人,并不懂这些,只当是冒犯了逝者。沈珺原以为他会慌不择路地奔出门去,却不料他呸的一声,像是吐出一口晦气,竟绕到棺材首端,即那尸骨头颅原本卧着的地方,尸骨坐起身后,便只见其后背了。

寻常人家有棺无椁,陪葬不过是些随身物品。少年咬了咬后槽牙,右手紧紧攥着烛台,左臂伸长了向棺材里探,忽然,少年发出句沉闷的“唔”,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脖子一样喘不上气,这时尸体霍地扭过身,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伸手抓来,他摁着喉根后退两步,后脚跟绊到蒲团,身形一晃,险些仰栽下去,匆忙稳住身形,黑白分明的眸中淬出几分狠戾,居然倾身向前,抄起烛台卯力一砸!

第一下砸到尸体手上,尸体五指一蜷,力劲摄人地狠狠攒住了他掌中烛台,景宁看得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却见少年当真心狠,面不改色地与尸体僵持着,眼看敌不过,猝不及防地松开手,尸体被自身力道带得歪斜,少年趁机从身后抄了座牌位,以惯性旋出个半弧,“砰”地向它太阳穴上拍去。

尸体已死,击打穴位原无甚作用,可人的颈骨本就脆弱,这一击之下,误打误撞将那尸体颈骨打断,头颅飞出数米,砸到墙面落个四分五裂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