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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转移惧高的心思,于是同沈珺胡乱扯到:“你先前托我寻死人,又说有什么机缘,现在撷月盏已寻到,地府也去过,可有眉目?”

洛肴看不见沈珺的神情,不过可以猜测他面容应该没什么波澜,听着音调也语气平淡:“还没有。”

洛肴好似漫不经心:“尽管不知籍贯姓名年龄相貌,但总有个缘由吧,仙君你为何要寻他?”

他话音被裹挟在风中四散,但两人间不盈寸的距离,沈珺没理由听不见他的疑问,可沈珺却不发一言,惹得洛肴心里小人再次抓耳挠腮:“是不是你们曾经志同道合结果反目成仇、一刀两断?或者曾经并肩作战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一拍两散,就此天人永隔?”

“都不知籍贯姓名年龄相貌,怎么会有这般复杂的渊源。”

洛肴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可若非不愿泯灭的因果,为何要费尽心力地寻一个已死之人呢。

两人陷入阵短暂的沉默,直到洛肴准备将这个话题揭过,沈珺却忽然说:“或许是因为宿命。“

这个答案远远超乎洛肴的预料,他一时失笑:“你信宿命?”

“不信。”沈珺轻微摇首,“所以要寻他。”

洛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仙君怎么和判官一样喜欢打哑谜,尽是些含糊其辞。

命啊,一撇一捺,皆是身不由己、己不由心,他在地府见得太多了。不过对于洛肴而言,这种东西,当作甘蔗嚼两下咂摸个味儿就够了,吐得干净利索些,何必汲汲复营营,最后未正觉心也、不觉明了,是故一切不得解脱。

“我也不信。”洛肴懒懒拖拉着语调,尾音在他们在身后像泛舟荡漾而起的长长的涟漪,愈远愈淡、慢慢平息,仿佛终于沉入了这片汪洋。

大约过去整整一炷香时间,黑蓝海面依旧是绝望的辽阔,好似御剑疾行也走不到尽头,与段川汇合时,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没有终点。”

其实这四个字值得商榷,因为一条无限的线是没有终点、一个周正的圆也是没有终点,可就算洛肴精研鬼道,面对空无一物的巨海之阵,仍颇为无所适从,“至少阵眼不可能在水中。”

却月观和不周山并不擅长列阵术法,换言之正道向来不屑于此,段川倒不偏见这些邪魔歪道,虚心请教到:“为何?”

“阵眼是幻境中特殊的存在,它可能是假中的真,抑或是真中的假,不论如何,它一定是特别的、唯一的。”他在心中闲闲想过前不久才经历的三重幻境,譬如听风寨满地残尸中唯一的怨魄,小镇生魂中唯一的尸体...等等!

洛肴怵然一惊,脸上闪过难以遏制的愕然,回忆像用指甲尖揪着一小块皮肉拧,不期而遇的锐痛让他灵机乍现:立夏的尸躯不是唯一,在被困囿的生魂中,还有一具尸体。

洛肴的手掌似乎被那片凉意浸透,看见“他”瘦得几乎只有一层皮覆盖在骨头上的小脸扬起来,墨色瞳孔如同两个死寂的黑洞。

他记得自己曾经思考过为何那小乞丐没有脉象,不解既然小乞丐不是被囚禁的生魂,那他躯壳之下又是谁在操纵,现在知晓是九尾编织的幻境,操控“他”的人应该就是九尾无疑,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多此一举地对沈珺说“喜欢你”?

当时洛肴以为是沈珺在第一次循环中仗义相助的缘故,现在仔细想想,答案定然不会如此浅显。

洛肴回忆着九尾在阁宇中说过的每一句话,捏起来翻来覆去地琢磨:她说“可怜天道吝啬得很,我等无魂无魄的妖物,遍寻秘法也入不得地府”;她说“不过在此之前,你我二人做个交易如何”;她说“有劳仙君入地府寻她,我便为仙君放了那些生魂”;她说:“机缘。”

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