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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云层给月亮盖了层薄毯,天色顷刻变得黑魆魆,阴怖鬼森中,忽然掠过两抹格格不入的颜色。

洛肴睨一眼段川,道:“早知我也换身黑衣裳穿穿。”

他本是随意发发牢骚,段川却令人出乎意料地有所回应,竟含几分调侃意味:“等天光破晓,洛公子便又想换身白衣衫了。”

隐约感觉到身侧白飘飘仙君的视线,洛肴也偏头看向他,可转过去后沈珺又好似从未移动过眼神。

洛肴眼眸小幅度地一弯,拾起搁置的话继续道:“此处是黄道十二阵,鬼道古传、阵法严密,有二十八处阵眼,分别对应二十八星宿。”

遵从《淮南子·天文训》,黄道十二阵将二十八宿分成九野:钧位、苍位、变位、玄位、幽位、颢位、朱位、炎位与阳位,每一位设三处阵眼,而仅有一位是四处。

“若想离开,需要找到设有四宿的区位,并同毁那四处阵眼才可破局。”

段川心有存疑,“同捣四处?但我们只有三人。”

沈珺细听着蔽日长刀破空之声,道:“那可不一定。”

段川足下蕴劲,脚掌一转,随身前两人变换前行方向,飞矢般射入树荫中,“寒昭掌门的幻象可不会依照我们的心意行事,如何让他捣毁阵眼?”

洛肴挟着符篆,缃纸被移动所带起的风撞得晃如火舌,“假身符,虽然没有灵息,但可以作饵。”

沈珺音调上扬地“噢”一声:“这不是禁术吗?”

“现在是燃眉之急。”洛肴小声辩驳,语毕后才发觉沈珺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旋即反应过来大概就是想见他吃瘪的样子吧,当真是满腹黑水。

好在沈珺没忘记在段川面前要身着“漌月仙君”的外袍,立刻将语调捋平:“在苍穹星宿九野中,北方玄天便是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或许我们可以先寻玄位。”

洛肴颔首,“若此地亦是如此,我便以假身符引诱寒昭破阵眼。”

“你身负伤。”沈珺道,“况且修为不敌,还是本君来为好。”

“绘假身符时已签了血契,非我不可。”他两指一屈将符纸收入掌中,不容置喙之意冒出个雏影。

新月冷色再次从云顶流溢而下,淌过树梢的咽喉,才有点点滴落在地。

众人全神贯注地赶路,愈临近玄位,就愈感他们像在蜘蛛网上震动。

蛛丝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六足四眼的猎手藏匿着俯瞰,与暗夜融为一体,唯有复眼倒映澄明,细碎如星。

沈珺与段川突地同时顿步,摇光再次脱鞘三寸。

两人皆噤声,携洛肴将身形隐了又隐,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洛肴见这俩平常喜怒不显于色之人都如临大敌,虽然疑惑,但断不会存心寻死,同样静默无语,恍惚错觉自己正挤在一口棺材里,四壁都是棺木的阴森冷寂,连时间闷久喘不上气的窒息感都有血有肉、分明惊心。

一路相差无几的景色烙印在他瞳孔内,静止的树纹仿佛倏地扭曲成蛇形,吐着信子任由他猜想:莫非是寒昭靠近了?

灵息是修真者另外的耳、第二双眼睛,先前他们发觉寒昭逼近却仍向玄位行动,必定是因寒昭还未有威胁,况且既然洛肴都没有觉察,就更说明彼此间尚存距离。

现在突然停顿,或许是寒昭已近在咫尺的缘故。

洛肴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肉,钝痛让他骤然回神,暗道不对,他想错了。

若寒昭当真迩如比邻,饶是他修为有损,像只瞎猫似的,也没可能嗅不到半点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