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禁不住打断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已经皱起了眉头,喉头发热,烦躁不已,“这不一样,陶小姐。”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陶叶娜却还在试着争取,“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她甚至开始胡乱计划起来,“你们可以再搬一次家……搬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有点困了。”疲于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我烦躁地闭眼制止她,别过脸好让她明白我已经感到不耐烦,“让我休息一下。”
她总算噤了声。
半晌,我才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我知道她离开了病房。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睁开眼。我不想让眼泪掉出来。我记起那天我反问秦森,再要一个孩子能不能弥补遗憾。
他说不能。
我才明白其实早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只有他懂。
他懂我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点幸福和每一份快乐都是对那个孩子的背叛。更何况再要一个孩子。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也没有人比我更对不起他。
我因罪而痛苦不堪。这罪只有命能偿。
☆、第三十七章
秦森一直没有问起我和陶叶娜的那场交谈。
我住院的这几天里,他发展起了一些全新的爱好。比如根据脑波来挑选将来需要用到的胎教音乐、规划每餐的营养搭配并且亲自下厨、一脸严肃地摆出各种滑稽的姿势向我示范运动胎教……又或者和我讨论两个月后我们需要面临的语言胎教话题。
“胎儿的大脑会从第三个月开始变得发达。”他握着笔飞快地在笔记本上罗列话题大纲,同时不忘这么向我强调语言胎教的重要性,“新皮质的发达程度是高等动物的大脑和其他动物大脑最主要的区别所在。不断与胎儿进行交流能够让胎儿有效利用新皮质的学习能力,所以语言胎教也是创造天才的方法之一。”
试着瞄一眼他笔记本上的内容,但碍于脖子上的颈托,我没法如愿以偿,只能悻然倚在床头,无所事事地打量他头顶的发旋:“你想再教出一个天才?”
“据我所知,我从没有教出过天才。”依然专注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话题,秦森头也不抬地对我的反问抛出了不痛不痒的否定,口吻漫不经心,“我的学生大多资质普通,不过勤能补拙,这是他们成功的原因。”手中写写画画的动作终于一顿,他抬眼瞧了我一眼,“我认为这个话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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