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险胜
第二天下午,下学的铃声在耳畔大作起来,巴望着下课的孩子夹上书,三窜两跳的跑向外面,跑在最前面的男孩出门片刻就探头回来,谭央姐,有位先生找你!谭央听了,连忙匆匆收拾了书本,走到教室外面。
在教室外的昏暗走廊里,一看见站在墙边的毕庆堂,谭央就耐不住的笑了出来。一身再古板不过的黑色西装,没带礼帽,头梳的纹丝不乱,手里一根黑黝黝的文明棍,轻轻的敲着地面。毕庆堂瞪了她一眼,笑,有什么好笑的,今天这么一副行头去公司,还有几个人问我是不是刚参加了葬礼回来!说罢,他看了一眼谭央抱着的那摞厚厚的书,皱了皱眉,拎起上面最厚的两本,转过身往外走,谭央连忙跟在他后面。
毕先生,你,刚见了老师?刚出了课室楼的门,谭央就在后面忐忑问道。毕庆堂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引着谭央往操场的角落走。日暮时分,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打在操场的平整地面上,随后,又将它拉得很长,很长
那位李老师说你的国文非常好,甚至比一些学校里的老师都好,还说你写的文章经常做范文在年级里念。毕庆堂慢慢的说,看见谭央原本紧张的神情稍有缓和,这才又接着往下说,只不过,他说你其他科目底子差了一些,要接着用功的。谭央忽然站住了,毕先生,李老师找您应该不止是说我哪科好,哪科坏吧?您应该都告诉我的。
毕庆堂听了,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说,他建议你,从初小读起。谭央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毕庆堂,随即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毕庆堂见状便去摸衣兜,未果,便指着谭央道,不许哭!语气严厉,倒有威胁的意思,谭央听了,连忙抬起头,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毕庆堂,委屈的说,为什么?毕庆堂皱眉,不耐烦的说,今天没带手帕!谭央听了,倒有了破涕为笑的架势了,她从袖口里抽出昨天毕庆堂给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后把手帕往毕庆堂怀里一送,昨天忘了还你了!毕庆堂低头看了看手帕,谭央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我没洗,这手帕一看就是男人的,我怕洗的时候会被表叔看见。毕庆堂笑着接了过来,揣在了兜里。
反正我不要降级,不然大学读出来不是要七老八十了吗?谭央固执的说。你放心,我也说了一定不能降级,我在李老师那里打了保票的,说你半年内就能把课程赶上来。毕庆堂说罢,接着往前溜达,谭央一愣,然后快走两步,毕先生打保票?可是,可是念书考试的那个人不是先生,是我啊!回头看谭央为难的样子,毕庆堂笑了,我觉得你也就是缺个人指点一二,领你入门上路。我认识一位在敬业中学做老师的小姐,叫她教教你,半年之内赶上,应该问题不大的。我还有处公寓在你们学校附近,以后你下了学,先在公寓里和那位赵小姐学上它两个钟头再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