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那本事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云樱展颜一笑道“昨夜完颜烈来了我这儿,今日的事不多说我也能猜到一二。”在他诧异的目光里云樱淡笑的饮尽茶碗里凉掉的茶,那凉薄混着烟雨一点点浸入周身骨血,手心略有些肿痛想来昨夜那一巴掌是打得不轻了。
夜凉如霜,天色似水,远客冰蓝色的眸子却比夜色还凉,比天色还辽远。这就是她妹妹一心一意爱慕的人啊,果然起出众无比,纵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仍难掩邪魅,危险与诱惑在他身上巧妙的并存着,在暗夜肆无忌惮的像个妖精。
四下静寂,她一身月白单衫坐在床头,神情淡定的好似脖子上根本没有架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寒刃,微挑峨眉“完颜烈?”明日就是婚期,她猜这位传闻里的妹夫也该坐不住了。
“葛家大小姐,百闻不如一见啊。”他汉语说得极好,听不出一丝生硬,带些慵懒的味道丝丝都透着诱惑。
“拿开。”面前的女子与他爱的人有着一般无二的容貌,一双眼睛静如秋水的看着他,口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他隐隐的皱了眉,这女子与他想像的没有一点相像。两人的目光在凉薄的月色里交汇,一方极静一方极冷,秋水倒映着星空竟是极美。
更漏声声里时间在游走,许久,完颜烈才放下手中的厉刃漠然开口“能在我剑下留住性命的,这些年你是第一个。”云樱起身,玄发如瀑流泄一身,在他面前站定才泠然问道“当真?那还真是荣幸!既是如此,我就不妨能者多劳再送你个第一。”言罢竟一个耳光狠狠的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完颜烈竟被打得呆怔了去,一张俊脸褪去邪魅满是不可置信,这女人竟然敢?冰冷如寒玉的手在下一刻近乎狠辣的箍住了她的下巴,他欺上身来,眼底的墨蓝越发浓郁“你好大的胆子啊!”
云樱浅笑从容“辽王此来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这般做态怕是有碍了,我打的是自己的妹夫,你没个三媒六聘就娶了她,她有孕时你原该好生照顾却让她满腹委屈只身远走,这一巴掌你挨得可不算冤枉。何况…你再挨多少巴掌都还不回我原本天真无邪的妹妹。”话到最后竟颇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哼!”完颜烈摸摸自己的脸,手劲却松开了些“你倒是聪明。”
“我未见得有多聪明,不过是情之一字,当局者迷罢了。”云樱揉揉自己的手腕,好似毫不在意“完颜烈,我的妹妹我比谁都要清楚,你想带她回去不难,她爱一个人比谁都痴,都傻,她拒绝不了你。可那丫头也爱钻牛角尖,举案齐眉意难平我想也不是你所想见的吧。”女子的声音在静夜里如水般流淌,沉静温和却比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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