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咒灵就像不知何时来临的天灾，讲白了没有真实感。”五十岚焰嗤笑道，“把神道家推出去还能省一分不小的开支，何乐而不为。”

如月时雨轻轻地咬住吸管：“是吗……”

五十岚焰抬头看着缥缈的云朵：“总之就是这个情况，你明天不要往高专那边晃，应该挺乱的。”

如月时雨吹出几个泡泡，含糊不清道：“几道了（知道了）。”

片刻后，少年眨着亮晶晶的金眸问：“我可以去找五条先生吗？”

五十岚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伸手握住少年的脑袋：“他难道不在高专吗？”

“对不起。”

下次还敢。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坐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刷着手机，身后夜蛾正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蛾正道放下手里的羊毛毡，沉声道：“我可真是管不住你们了。”

五条悟随口道：“我都毕业从教多少年了，还想着管我呢？”

“是，你从高中就难管得很。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至今，我也是感慨颇多。”夜蛾正道看着自己的手，叹息道，“但对于自己，还是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五条悟噗嗤一笑，晃晃手机看向对方：“今天怎么了这是？七老八十的老头都比你有朝气。”

夜蛾正道踟蹰片刻，道：“悟，我是你的高中班主任，现在又是高专的校长。”

五条悟拎着手机双手一摊：“对啊，痴呆啦？”

夜蛾正道指指点点：“别坏气氛！”

“哎——”五条悟拖长尾音，有些泄气地垂下手，撑着身后，喃喃道，“我不喜欢这种气氛的啊……”

夜蛾正道看着青年，他的外貌确实是得天独厚，现在看起来和高中时期依然没有什么差别。但这种孩子气确实是久违了。

他是五条悟的高中班主任，当时没能拦下少年的挚友，没能守住少年的肆意青春；他是东京高专的校长，如今，将学校带离黑暗都不是由他来主导。

遗憾吗？遗憾的。

不甘吗？自是不甘的。

他顿了顿，问青年：“现在也依然讨厌正论吗？”

五条悟曲起一条腿踩着桌子边缘，笑得张狂：“讨厌啊。”

“悟，我还是保持之前在会议上说过的想法。”夜蛾正道摩挲着羊毛毡的手指停下来，“你来当校长，应该能更好引导这一场变革。”

“不要不要。”五条悟嫌弃地挥挥手，“这种坐着上班的工作不适合我。”

“可是——”

“我说啊，夜蛾老师。”

五条悟打断男人，将手机放入口袋，竟是直接站到了课桌之上。

他笑着用脚尖扫下桌上刚换上水的玻璃花瓶，任由其在地上摔个粉碎。他张开双臂，自上而下地俯视男人，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阳光，在他的脖颈和手背上印出几个破碎的彩虹。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要末世了。”

他看着夜蛾正道有些怔愣的神情，歪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