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垃圾提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
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
电梯一直没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下班回来的时候单元楼下贴了告示。
电梯今天夜里维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层,爬楼梯也不会那么累。
从单元楼里出来,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路灯下树枝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条。
睡衣单薄,她吸了口凉气,把垃圾丢弃垃圾桶,又赶紧回单元楼。
她原本就刚喝过酒,如今被凉风一吹,爬楼梯时脑子逐渐开始混沌,酒劲也跟着上来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几乎要睁不开,恨不得当场倒在地上睡一觉。
强撑着走到七楼,她站在左手边的房门前,伸出手指解锁。
门没开。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开。
“什么情况?喝点酒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嘀咕着,改为密码解锁。
这次门终于开了。
她打了个哈欠,先前的那点躁郁和难受都抛诸脑后,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尽快去睡觉。
关上门,她径直走向卧室,倒头钻进被窝里面。
暖烘烘的被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熟了去。
这一觉沈冰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好梦。
梦里下了大雪,姥姥还在世,她们祖孙俩依旧住在幸福巷的那处宅子里。
她夜里总是暖不热,手脚冰冰凉凉的,便抱着被子去姥姥房里,让姥姥陪着。
她给姥姥讲学校里的事,姥姥含笑听着,不时插几句嘴。
后来夜里睡觉,她搂着姥姥的腰,十分依赖地往姥姥怀里钻。
姥姥的怀抱没有记忆中那么软,腰上的肉紧致结实,胳膊枕着有点硬,胸前也平平的。
但总体还是很温暖舒服,让她留恋。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姥姥好像伸了胳膊过来,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嘴里呓语着她的乳名:“乔乔。”
姥姥的下巴长了刺,沈冰檀额头好像被什么扎到了似的,有点痛。
可是她醉意未散,头太疼了,眼睛睁也睁不开,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过去。
这个梦太美好,让人有些不愿意醒来。
当一夜过后,沈冰檀意识渐渐苏醒,觉得该起床上班的时候,她好像还依偎在姥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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