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日是我父亲五十寿诞——
不但字大,意思写得也白,很投许融的学识水平,两三眼扫完。
人真是禁不住念想,这帖子正是罗雁风遣人送来给她的,说诚安伯将办寿宴,邀请她如若有空,前去参加。
红榴见她抬起头来,笑嘻嘻地道:“二奶奶要去吗?诚安伯府的人在外面等着回话。”
许融点头,道:“等一等,我写个回帖。”
她理完嫁妆以后,日常不怎么动纸笔,也没有现磨的墨,便站起身,预备去萧信那里借一下。
萧珊跟着站了起来,搭讪着问道:“二嫂,诚安伯府邀你过去做客吗?”
许融道:“嗯。”就便向白芙道,“送大姑娘出去。”
萧珊本来没想走,被这一说,就不好不走了,又忍不住道:“他家不大通礼数的,尤其那个二姑娘——”
“大姑娘,背后说人,也不是知礼的做法呀。”许融向她一笑。
“……”萧珊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又说不上来,把帕子拧了两圈,只好闷闷地走了。
“这位大姑娘近来有点奇怪。”红榴人小鬼大地咕哝了一句。
许融笑出声来,摸一把她的脑袋,到东次间前,掀开帘子,道:“二公子——”
她顿住,因为看见萧信手一颤,一笔直划下来。
不用近前她也知道,这张纸废了。
“什么事。”萧信没回头,沉声问。
许融顿了顿:“——我借一下笔墨。”
萧信没出声,把那张纸揉了,然后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过程看上去很正常,唯一的问题是,许融进去的时候,始终没与他目光触到,等她在他的位置上坐下了,感觉后脑勺有点灼热。
据科学研究,人的目光是有磁场的,所以即使是背后的注视也可以被感知到,她现在就感觉被这种“场”笼罩。
……不是吧。
都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恢复。
早知她不过来了,磨个墨费点功夫,总不用被监工盯着。
手一颤,她歪出一个大墨团来,也废了一张纸。
她默默地揉掉,重新扯过一张纸来。这张终于没出问题,就是因为写时有压力,导致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字更丑了三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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