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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所说那些完全没反应不说,还一脸嫌弃将他列在不听话的病人那一类里。聂怀桑又不能绕过她直接去曲大夫那里提亲,总害怕这痴丫头为反抗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只好就这样哄着“成家哪里不好了?男子早一日成家便能早一日学会担当,若是女子,早一日成家便早一日多个人疼爱,有何不好?”

“有何处好?”哪知曲南星完全不认同他观点,蹙眉问道“女子成家难不成只图那一份疼爱吗?且不说她会不会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是嫁了,也不该贪图疼爱将自己禁锢在深闺里,这世间虽还算得上太平,可还有多少看不见的人默默忍着病痛,身为医者,男子即便成了家还可以四处游历行医,女子却要成为别人的附庸,眼看着别人病痛不能出手相救,你说,哪里好了?”

不得不说已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里打了好几个滚的聂怀桑也被这听上去有些幼稚的言论触得心头一暖,如同一张年久失修的弓,紧一紧弦,还是能射出破空而去的箭。了然笑笑,聂怀桑挑了挑眉故意逗她道“曲小大夫似乎很为女子抱不平,还是说……”

曲南星也后悔的吐舌头,之前好说歹说在自己父亲跟前保证了不露身份才换得这个机会,若漏了馅就得回去继续开些闺中女子的相思疾啦美肤方啦的无聊方子,哪有修复丹元,助人改宗来得有意义,忙回了句“那个,我就是随口一说……对了,忘了一味药,我去拿……”

说完就要溜之大吉,聂怀桑深觉她痴得有些可爱,一把拽住她未及撤走的手,认真道“曲大夫说的很对,女子不该是别人的附庸。若我有幸娶个行医的女子回来,我一定助她做个真正的医者,不用顾忌世人眼光,只要她开心,让我亲自给她背药箱我也心甘如怡”

“当真?”曲南星一时愣住,连自己的手都忘了抽出去,不解问道“可你是一宗之主,若当真娶个这样的夫人,每日里抛头露面的,岂不是叫人笑话?”

聂怀桑轻轻一笑“何人笑话?他们应当羡慕都羡慕不来吧,治病救人是积德的事,不是谁都能有这样好的命……比如我吧,虽是这么说,却没这个福气,曲大夫家学渊源,世代行医,家族里可有适龄的医女,为聂某引见一二?”

见他正经了三句话便又开始胡说八道,曲南星也不当真,回道“自然是有的,聂宗主既喜欢,我便帮您找一位针扎的最疼药下的最苦的姐姐……”

“比你扎得还疼?”聂怀桑依旧捏着她手,笑嘻嘻问了一句“你的针,可如同扎在心上,疼得不得了……”

曲南星总算反应过来了,忙抽了手想骂一句登徒子,又记着自己扮着男装,只得恶狠狠回了句“是,我的针,不光是疼,还能一针将人扎哑,您要试一试吗?”

聂怀桑忙闭了嘴,摇头谄笑不已。

其实聂怀桑写的,也不算正经帖子,就是一封平常的信,告知魏无羡云家姐妹的动向,以及围堵她们的那些人的身份。自家道侣和孩子们每日里课业繁忙,家主又去了滇东下聘,魏无羡这些天正无聊得几乎长草,见着这个帖子,比见了飘着味儿的天子笑还开心。

好容易等到蓝忘机下了学,魏无羡便一脸谄媚的凑过去,又是递手巾,又是倒茶水,只差将我有事求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蓝忘机虽心下好笑,也隐着不问,只一把将这位忙得不可开交又忙得毫无章法的人捞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窝里,闷闷的说了句“别动。”

见他疲惫得闭眼,魏无羡也觉心疼不已,往前挪了挪好让他靠的舒服些,又拿脚勾过旁边的软垫给他坐了,这才软着嗓子问“累坏了?这帮小崽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蓝忘机早已改靠为抱,将他揽在怀里,低低问了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今日午后一直未见你,是去了哪里?”

也怪不得他有此一问,按着平常,魏无羡虽懒怠听书,但蓝忘机授课的时间,他不是在兰室外头的银杏树上上蹿下跳,就是躺屋顶上携根笛子吹些不成调的曲子,或者干脆在兰室外头回廊下躺着纳凉,反正是一刻都不曾消停的,整个一下午不见人影,确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