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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2 / 2)

还是满心欢喜跟他说的。

孟度头疼地说道:“你那个堂兄叫沈全是吧?我看他为人憨直,读几年书出去做事不错的,你堂弟沈知秋呢四书五经背的还可以,只是作八股文只会依葫芦画瓢,考个童生是有可能的,再往上走我看难了。”

沈全压根儿不是考功名的料子,沈知秋勉勉强强的吧。

沈持:“……”

“夫子,”他说道:“王大儒给我取了字,‘归玉’,我虽未到年二十弱冠的年纪,但在退思园同窗之间以字相称,已经叫开了。”

《礼记·曲礼》中有“男子二十冠而字”,说的是古代男子到了二十岁那年方才取字,以供相熟的同辈们相称。

一来对于有生员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同辈直呼其名不礼貌,二来显得过分生疏。

孟度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之色:“原来他都为你想到了,‘归玉’,嗯,还不错。”其实他也翻了很多书为沈持择了几个字,没想到用不上了。

“多谢夫子夸奖,”沈持:“我也觉得不错。”

孟度面无表情:“普普通通两个字罢了,就你拿它当宝贝。”

沈持:“……”

怎么总觉得今日孟夫子有点吃王渊的醋呢,酸味真大。

是他想多了吗。

可当初,还是孟度竭力劝说他去找王渊的呢。

沈持陪着他吃完一顿晌午饭,孟度要去给上舍班的学生讲课,说道:“这两天江载雪他们要去省城院试,你多给他们鼓劲儿。”

今年秦州府过来年正月里下了半个月大雪,知府韩其光找人占卜院试的日子,选在了三月初五,比往年晚几天。

今天二月二十九,院试迫在眼前。

那仨孩子虽然在家闭门读书没来青瓦书院上学,但他还是很惦记他们的。

“学生晓得,”沈持说道:“那孟夫子,学生先告辞了。”

“你要到隔壁去是不是?”孟度问。

沈持拱手施礼:“嗯,学生想去看看邱道长,谢谢他上次的推荐之恩。”

“呵,”孟度冷笑:“上次写推荐信的事他记仇,这次他定然要揭我的老底。”

“哎吆夫子,”沈持不厚道地笑了:“您光风霁月能有什么叫人说道的。”

孟度拉下脸:“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罢了。”

“……学生不和他提夫子的话题便是了。”沈持:孟夫子难道有什么把柄在邱道长手里?

“不如我直接告诉你罢,”孟度忽然又释然了:“当年我父亲与王渊同朝为官,弹劾过他,后来被他打压罢官回家,我们孟家从此就衰落了。”

省得邱老道添油加醋嚼舌根。

沈持:“……”

所以孟夫子考中举人之后没有再考进士去朝中做官,是惧怕王渊吗。

孟度九曲十八弯一声长叹:“罢了,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

纵然他再讨厌王渊,还不是把学生送给人家。

谁叫王渊是老师宿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