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帽子都脏了,咱们找个水池洗洗吧?”
“不用。”
“可是。”沈荔用手蹭掉了那块泥,然后摊开手心,巴巴望着顾停:“我得用。”
“……”
“行吧。”
顾停松开手。
雪杖直直砸进雪地里。
男人终于松了口气。
迟迟地挽了下尊,朝两人离开的背影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郑浩南瞥他一眼,没吱声。
满脑子心碎的声音。
他拦没用,沈荔卖个乖就把人劝住了。
这他妈。
重色轻友的玩意。
十年兄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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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前,沈荔安静地用凉水冲洗着掌心的污渍。
时不时侧眼偷瞄一眼身后靠着墙根的顾停。
静谧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哗哗”的流水声。
沈荔甩了甩手,关掉水龙头,透过嵌在大理石墙壁里的镜子,悄悄打量着顾停。
甩在镜子上的水珠顺着光滑的镜面缓缓下滑。
刚好停在顾停喉结的位置。
他靠着墙,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摸出根香烟,弹开打火机的盖子,微微弯颈,噙着烟在火焰上停驻片刻。
稍待片刻。
呼出口浓浓的白烟。
隔着玻璃和烟雾两层防护罩。
沈荔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顾停。
沈荔少年时一直认为,顾停的长相和他的性格应该调一调。
笑起来分明眼尾微扬,如两弯月牙一般,漆黑的瞳孔望着你,看起来丝毫不具攻击性。
可惜本人,却锋利的像一把剜肉剔骨的刀。
等再大些,譬如现在。
到了能欣赏成熟美的年纪,沈荔惊觉,顾停的长相其实有些偏向小说里描写的那种——
斯文败类型男主。
只要。
戴上细框眼镜。
再闭上这张贱嘴。
就完全一致了。
而他但凡开口说句话,就整个垮掉。
也是直到今天。
沈荔才从顾停身上,找到那点败类独有的犯罪因子。
似乎在他体内潜藏已久,蛰伏于黑暗中,等待着某根引线点燃的瞬间。
这样的顾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和人民教师这个职业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说是。
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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