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沈荔便只简单炒了两个菜,一盘稍素些的油麦炒香菇,一盘腊肉炒蒜苔。
还抽空熬了一锅紫菜蛋花汤。
温黄的灯光下,沈荔和顾停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吃着晚饭。
静谧的空间里,一时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顾停跟前米饭堆成山包。
沈荔的碗里只有浅浅半碗。
两人的饭量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一锅。
吃完饭,顾停颇有些吃人嘴软的自觉,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进了厨房。
沈荔也闲不下来,干脆想着把地板擦干净再睡。
早收拾好早安心。
她站起身,腰肢却被外力往后一拽,微微退了半步。
顾停站在后边,解下沈荔腰间系着的裙带,手臂绕到她身前——
像从身后拥抱住她。
摘下了沈荔的围裙。
沈荔感觉自己心里那头惨死的小鹿好像要诈尸了。
要活不活的时候,顾停手腕上的手环挂住了沈荔的头发。
他没注意到。
用力一扯——
“嘶——”
沈荔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顾停拎着围裙嫌弃地往头上套,边问:“摘个围裙还疼着你了?长身上了?”
“……”
“顾停。”沈荔微笑着掖了掖那绺被勾得炸开的头发。
“什么?”
“你他妈,活该没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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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白天买的拖把,打湿棉头后,沈荔开始拖地。
强迫症一样,每个屋子都要拖至少三遍。
边边角角也不放过。
虽然推开门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沈荔看到顾停的杂物间里,毫无章法地扔了满地的“垃圾物品”时。
她还是忍不住默了一瞬。
毕竟,沈荔本身是一个能把断舍离做得干干净净的人。
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穷比。
她实在无法理解顾停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废品。
沈荔无奈地叹息一声。
从口袋里摸出根橡皮筋,随便扎了个马尾,挽起袖口开始干活。
赛车头盔、高达、滑冰鞋、钓鱼竿、投影仪、读碟器……
贫穷限制了沈荔的爱好,她这才发现,顾停几乎把从小到大喜欢过、现在失去兴趣的东西都堆叠在了这里。
保存着所有从新鲜到厌弃的痕迹。
沈荔自言自语地数落顾停,拖把的海绵头勾到了根钓鱼线,她没注意,猛地往回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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