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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镜都商务区(1 / 2)

新的一天来临,各大诡域的玩家数量大幅减少。

与之相反的,是噩梦大学突然增大的玩家量。

人一多,就容易出乱子,处理了几件突发事件后,岑浔今天去驾校的时间就晚了很多。

事实上,岑浔非常不想去练车。

非常不想。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学车上。

童瞑几乎是拖着岑浔往车上走,边走边苦口婆心道:“不行啊哥,你必须学会开车,你想用双腿跑过四轮吗?”

岑浔脚步拖拉:“我可以用技能飞。”

童瞑为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就算你可以在镜都商务区用技能飞,其他副本呢?万一有副本禁用技能呢?”

岑浔面无表情地坐进去,等童瞑在驾驶位坐下,他平静开口:“可是真的很无聊。”

也是,比起搞阴谋诡计,练车对岑浔来说确实太过枯燥乏味,童瞑深感同情,耐心地鼓励他哥:“那你加油学,快点学会就能毕业了。”

说罢,无情发动汽车,朝校外开去。

到了驾校门外,全副武装的岑浔下了车,脚步沉重地朝驾校走。

童瞑把头探出车窗:“哥,要好好学车啊!你可以的!”

笑死,像送闹脾气的小朋友上幼儿园似的。

童瞑目送岑浔进了门,这才吹着口哨往回开。

另一边岑浔进了驾校,不知为何,独眼教练今天竟然没有等在教练车旁边。

岑浔无所谓地拉开车门坐下,正低头调整冰袖,副驾驶座的车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身影颀长的人矮身坐了进来,带起的风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拂过岑浔的面庞。

车身随之一抖,岑浔动作顿了顿,偏头看向副驾驶。

仿佛察觉到他的注视,副驾驶座的那个人神情自若地对他打了个招呼:“学员上午好。”

“……”

岑浔捏着墨镜腿往下滑了点,露出墨镜下冰冷的琥珀瞳,那双眼睛不带情绪地打量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岑浔又把墨镜往上一推,重新戴正:“你谁?”

“你的新教练。”黑白头毛的新教练这么说道。

岑浔口罩下的唇角勾了勾:“怎么,现在不给别人当走狗,跑这里来当教练了?”

“唉,没办法啊,生活不易,只能卖艺。”新教练捋了把头毛:“岑教授不也一样,好端端的学起了开车,是要转行当校长的司机吗?”

“不对,”岑浔淡淡道:“是为你学的。”

封霁寒来了兴趣:“为我?”

“好歹夫夫一场,等你死了,我可以开着你的灵车,送你最后一程。”

封霁寒:“……”

岑浔好像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兴致,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道:“跟你说了两分钟的废话,浪费了我宝贵的练车时间,你打算怎么赔。”

岑浔问是这么问,实际上根本没给封霁寒反应的时间,

是又在干什么坏事。”

“哦,又是来监视我的啊,不错,这次倒是学会诚实了。”岑浔指尖下滑,落在他的唇角,用指腹漫不经心揩了一点鲜血:“看到我真的只是在学车,是不是很失望?”

封霁寒嘴唇动了动,本想说话,可他很快看到岑浔将指腹的那点血放到唇边,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品尝了一下味道。

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忘了。

“你的血很甜。”岑浔笑了,那点怒意好像忽然消散了似的,他微微俯下身,贴着他的脖颈时,甚至还礼貌地询问了他:“我有点渴,可以喝你的血吗?”

封霁寒喉咙滚动了一下,拒绝的声音十分干涩:“不可以。”

但拒绝是没有用的,岑浔一向我行我素。

封霁寒能清晰地感到他的齿尖刺入了自己的颈部,尖锐的痛意传来,封霁寒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随着血液的流失,他会感到眩晕,随之而来的,是迷蒙的幻觉,无尽的下坠……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他曾经用这种方法,喂养过岑浔很长时间。

正当封霁寒的思绪逐渐变得缓慢时,一道机器音忽然拉回了封霁寒摇摇欲坠的神智。

“在车里猥亵教练,扣10分。”

脖颈上的柔软忽然挪开了,岑浔唇瓣上还染着鲜艳的血,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朵开到靡烂的花,艳丽到危险,可他的神情却是冰冷的,充满了被打断进食的不耐。

“我真是给它脸了。”

封霁寒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睁开眼一看,岑浔已经回到驾驶位。

封霁寒还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要把我吸死吗?”

岑浔语气阴沉地推开车门:“吸血暂停,我先把这里的域主弄死。”

封霁寒:“?”啊?

甩上车门前,岑浔冷冷道:“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车门被重重关上,封霁寒独自坐在车里,听到车内再次响起机器音:“考试过程中离开驾驶位,扣十分。”

封霁寒叹了口气:“少说几句吧,你说你,惹谁不好。”

傀儡丝仍然紧紧缠绕着他,封霁寒思索了半天要不要解开它们,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驾校的地面忽然开始隐隐晃动,隐约可以听见尖锐的嘶吼声,又过了片刻,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

很快,驾驶座的门再次打开,穿着防晒衣的岑浔坐了进来。

封霁寒惊奇道:“没打死?”

岑浔:“我还需要学科二。”

所以勉为其难给域主留了一口气是吧,封霁寒眼睁睁看他重新系上安全带,点火发动车子,一时没忍住,问道:“那我呢?”

岑浔重新戴上墨镜,勾唇一笑:“急什么,有的是吃你的时候,储备粮。”

封霁寒很复杂地问:“你在噩梦大学也是这样随便吃玩家的吗?”

岑浔:“对,一顿要吃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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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浔没回头,直到快走到驾校门口,才随意抬了一下手,收回封霁寒身上的傀儡丝。

岑浔一坐上车,童瞑立即发觉了不对劲。

明明送岑浔去练车时,岑浔还怨气满满,怎么回来的时候,有些人的心情却好像忽然变好了?

童瞑按耐不住好奇心,本想用全知千眼偷偷看一眼,忽然听到岑浔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敢看一眼,你就死定了,老六。”

童瞑:“……”

他紧急收回力量,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

岑浔闭上眼,忽然说:“明天送我去练车的时候,记得把别墅里发现的药剂带上。”

药剂?童瞑心中一动,就是那个能暂时让诡怪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剂?

不,不对——除了诡怪,那药剂说不定还能用在人身上。

童瞑心中瞬间千回百转。岑浔没理会童瞑的头脑风暴,手指抵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封霁寒忽然出现,绝不可能只是想来看他究竟是不是在干所谓的坏事。

可惜一番试探下来,岑浔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封霁寒就像是真的来找虐的,哪怕被那样对待也半点不还手,这导致岑浔始终没摸清他的特技究竟是什么。

按照逻辑推断,封霁寒从前能在他手底下苟那么久,身上肯定有某种能够压制傀儡丝的特技,明明能用,封霁寒却偏偏不用,这就很有鬼了。

所以,岑浔也没暴露自己除了傀儡丝以外的其他技能,底牌当然是藏得越多越好。

搭在额头上的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岑浔无声地笑,明明能挣开傀儡丝,非要在那装贞洁烈男,看着很正经,其实真的很道貌岸然。

让人更想撕开他装模作样的脸,狠狠将他摧毁,再把他那些污浊的碎片全部呈现给世人看。

大概是情境太过相似,岑浔忽而想起了多年前的夏天。

那是封霁寒带他离开孤儿院的第几年?岑浔记不清了,反正是他刚成年的那天,封霁寒为他过了生日,当晚留了一封信,然后拖了个行李箱,打算偷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