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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璇音终于吐完了,撑着洗手池艰难起身,漱了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也通红通红的,眼角一滴血泪缓缓流了出来,她擦去血泪,鼻孔里又流出血来。

她慢吞吞地一边擦一遍洗,好半天才终于不再流了。

她扶着墙走出厕所,然后靠着墙滑坐下来。

声音嘶哑道:“我有数,这种程度,还死不了。”

“死不了就可以这么搞吗?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光团子都炸毛了。

璇音手脚摊开,仰起头,虚弱地闭上眼,胸口微弱地起伏,这次真的是有点元气大伤:“这是第一次附神,神塔给我的神力,一开始就是超强度的,祂在考验我,我只能做好,不能做差。”

“啊?祂为什么要这样啊?太过分了!”光团围着璇音转悠,“我给你治疗一下吧。”

“麻烦了。”

光团溢出一缕光芒,将璇音笼罩起来,璇音徐徐吐出一口气,默默恢复。

光团一边还碎碎念:“这么拼命干什么?祂考验你你也不用全盘接受啊,除了你,谁还能把附神弄得那么壮阔有气势,你就是祂唯一的选择!刚才你那表现,又美又酷的,整个画面就是一个暴力美学……”

过了片刻,系统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你、你你,你的精神力怎么恢复得……有点快啊?”

璇音是在梦世界里附神,照理说,主要是精神海承受了大部分压力,身体的伤害反而是次要的。

可现在,她的身体都快被摧残成破麻袋了,精神海里当然也乱七八糟的,但她精神力的恢复速度,却比身体快多了。

璇音睁开眼,看了它一眼,摆摆手:“好了,可以了。”

系统停止了治疗,飞到她面前,光团子膨大了一圈,布灵布灵地闪着:“你的精神力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应有的,到底什么情况?你、你难道不是萌新?”

璇音扶着墙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疼痛的嗓子。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说过,等我完成终极任务,可以实现我一个心愿的,对吧?”

系统:“对啊。你说想要回到过去某段时光,或者让过去的某个人复活,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基础,简单,是有实现这个心愿的条件的。

“当然,前提是,那段时光本来就是你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如果你想要去到出生之前,那是不可能的。”

璇音垂着眸子,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杯子:“那如果,我要回去的,不是那个世界的时光呢?”

系统愣了:“什么意思?”

璇音沉默许久,说:“曾经有一个世界,遭遇了末世,末世持续千年之久,星球上能源枯竭,凶兽横行,生存环境极其恶劣,于是人们不得不逃向太空。

“有一个女孩,就是在逃亡的第一百多年,出生的。她在飞船上出生,在飞船中长大,一生从未踏足过陆地,而且,她也不是自然受孕诞生,而是人工授精诞生的。

“并且,胚胎孕育过程中,也有人为干预,以至于,她出生后就得到了强大的异能。这种条件,有可能回去吗?”

系统愣了愣,然后认真地运行起程序分析:“这个,有点难。首先,一生从未接触过陆地,等于是无根的浮萍,而且飞船是一直在航行的是吧?所以,这个人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坐标的,等于是没有她的根。想要返回这段时空,就很难找准锚点。

“其次,她的出生成长都充满了人为的干预,违背了自然规则,任何一个小意外,都可能引起巨大的改变甚至是颠覆性的后果,这样的人生,是很难回溯的。”

系统说着说着,后知后觉,震惊地看着璇音:“这说的是你自己?”

璇音垂眸摩挲着杯口,灯光打落在她的侧脸,脸颊唇瓣一片雪白,低敛的睫毛挡住了眼睛里所有的情绪。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