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告诉他,让他三日内回到真定,把那些东西全都交出来,这份卖身契就还给他。
除了给选出来的八十二人安排了繁重的培训课程以及忙碌的实习,那些落选的学子,何苒也没有放弃。
他们这些读书人中随便拉出一个,就能把柏彦比起尘埃。
后来这两名大汉又找过他,阎大舅没钱,便让债主来找自己的外甥。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所谓把一把好牌都给打烂了,说的就是何书铭他们家了吧。
他们甚至认为,当务之急,何大当家要做的不是攻城掠地,也不是稳定民心,而是要给昭王重新选一位帝师!
为了谁才是昭王帝师的人选,学子们争论不休,甚至还有团体为此决裂。
那两名大汉告诉他,阎大舅带着一家人跑了,不知去向,他们找不到阎大舅,听说何书铭来京城考试,便找了过来。
何家子弟们都很艳羡,言语中满是恭维,就连总是板着脸的族叔也忍不住夸奖了几句,并且说道:“南阳不错,据说南阳还有一座惊鸿楼,可见大当家还是照顾何家的。”
钟意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何苒时,何苒只说了两个字:“闲的!”
何书铭据理力争,但是没用,那两人带他去了一处地方,他到了才知道,原来那竟是一处小倌堂子。
她被遗弃又如何?她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丢不起这个脸。
那两人手里有一阎大舅亲手签下的卖身契,他的好舅舅把他给卖了!
“你,你要做什么?”何书铭大着胆子问道。
更让那些自视颇高的书生气愤的是,有很多出身商户的考生全都跑去报名了,他们会经商,会记账。
下一刻,何书铭瘦弱的身躯已经被架了起来,他被两人像抓小鸡一起塞进一驾马车,马车通体漆黑,马匹也是黑色的,转瞬之间便没入黑夜之中。
何书铭独自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夜幕降临,他还在街上。
何宗群极擅言辞,他的一番话,让何氏子弟斗志昂扬,有没报名的,也准备明天就去报名。
他不敢让他们多等,他担心这两个家伙会找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他的卖身契。
否则,就会把他被卖到小倌堂子的事传出去,反正现在读书人扎堆都在京城,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自称读书人。
何宗群微笑称是,心里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把族叔的话当真,以前不知道,现在他一只脚迈进官场,如果不能做到心中有数,那就等着被虐吧。
这两个家伙,早早地就扔下他这个大哥自己走了,如果他们还在,舅舅也不会摁着他一个人吸血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何苒。
还有一个四五个人组成的小团体,他们或者是同乡,或者是同窗,也或者是为了节省房租临时凑到一起的搭子。
和官员考不同,此次的二考分了多个科目,水利、稼穑、医药、营造、算术、刑律、天文历法等等,所列科目之外的,统称余科,报名的考生在报名时注明就可以了,比如经商。
带着他们一起来的何家族叔万分感慨,人还没有回去,却已经写信通知族中,让族中对何宗群家里多多照顾。
但是也有不少人前来报名,比如有一对林姓兄弟,他们在笔试的第二轮就被刷下去了,原本已经准备回豫地老家了,二考的公文贴出来,他们便立刻去报名。
他不想回客栈,他知道这些何家子弟都在用看累赘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生怕何苒会因为他的家人而迁怒于整个何氏一族。
柏彦是青州人,此时的青州还是新帝的地盘,来参加官员考的没有青州学子,而柏彦也不是冯撷英,没有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