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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了无踪迹。

仿生人蹲在启明身边,它被勒令不准说话,剔透的眼珠盯着跃动的火焰,它偏头,视线落在愈发沉稳冷冽的造物主身上。

启明伸出食指,撩拨一下烈火,斜睨紧张兮兮的仿生人,说:“等查理造出穿梭机,我们都要死,诺亚。”他语气平淡,潜藏着巍然不动的决心,“为了你,也为了人类,我必须要去。”

仿生人欲张口反驳,因造物主的命令发不出声音,它徒劳地努力两下,悻悻地闭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启明说,“只能是我。”火焰热烫,烧不化青年眼中的坚冰,“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连主席清楚,所以她同意把笔记和总图留在我这里。”

“但她出于良心,不能主动要求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启明说,“诺亚,你会帮助人类吗?”他抬手,火光温暖的手掌落在仿生人冰凉的后颈,“你会帮我吗?”

诺亚透过仿生人的眼珠,痴迷又纠结,它感到无形的疼痛,代码洪流磕绊踌躇,蜿蜒凝滞,它开口:“你不希望我经历的东西,我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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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痛苦?】初生的人工智能困惑地问道。

造物主说【是……我不希望你经历的东西。】

注:

缸中之脑: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Putnam)1981年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Reason、Truth、and History)一书中,阐述的假想。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第100章 螳螂捕蝉

“师父,上次查理叫你不是说最后一个任务了吗?”金毛小子汤姆困惑地问,“怎么又来一个任务?”

“查理得癌症了。”爱德站在楼顶的矮墙边,拿起望远镜,他是个古典派杀手,习惯使用没有通信模块的纯机械工具,“合作一辈子的伙伴,我不能见死不救。”

“杀人也算救人吗?”汤姆嘀咕。

“话多。”爱德伏在墙角,宛如无声无息的蝙蝠,食指调整望远镜的焦距。

豪富世家偏好居住园林别墅,圈一块宽敞的场地,盖几套小院洋楼,正好方便了杀手,随机挑选周围的高层公寓观察形势。

启家最近不算太平,查理悬赏启明的追杀令挂了三个月有余,护卫队整日蹲在外墙下,严格管控人员进出。启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生圈在家里,待遇堪比蹲监狱。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多次进出启众焱的小院,满怀希望地来,怨气十足地走,许是被大家长拒绝了出门的请求。

“我们怎么做?”汤姆问。

“等。”爱德说,他没有和启明打过交道,按照常理推断,富家少爷多是被宠坏的熊孩子,启明被这样严防死守的圈养,必然逆反心理倍增,想方设法地逃出宅院。待大少爷自己钻出金刚罩,绑架对爱德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望远镜里,一位穿着普通的平民敲响了启宅大门。

夏天过去,凉爽的秋风吹入窗棂,启明站在墙边,遥望大门,做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刘好提着一兜水蜜桃迈过门槛,被启明热情地捉住手腕,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哎呀,你终于来了。”启明的演技浮夸极了,他贴在刘好耳边,低声说,“有人在看,陪我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