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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浮沉, 读书人的前程亦然。

生对了时候,处处都好;生错了时候, 处处都受制。

再说回,此次春闱中榜共计一百二十人,依照往年来看,最后能中进士的当有八十人左右。

也便是说此时风光无限的贡士有四十人将来年再来。

祁北南倒是并不慌,他春闱一甲。

若在殿试上不曾失仪,口出恶言,又或是生事,成为进士是很稳妥的。

只不过排名如何,也还得下点功夫。

回到宅子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报喜官差便敲锣打鼓的登了门。

所过程序和中举时相差不多。

萧元宝倒是处理的更为得心应手了些,撒了一波喜钱与围观的百姓后,又与报喜官差塞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官差进宅子吃口茶吧,劳得辛苦一趟。”

官差轻车熟路的收了钱,瞧了一眼门头,只道:“多谢,只还走下家。”

说罢,便引着报喜队伍去了。

萧元宝见报喜官差面上虽带着客气的笑,但却是淡淡的,与之中举时县里的报喜官热络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在门口受祝贺的三人也都瞧在了眼里,不曾张口说甚么,也未挂脸,先大方得体的打发着前来讨喜的人。

报喜官态度淡归淡,可敲锣打鼓的,队伍如长龙,人数可比县里的多得多,看着更是气派。

所经行的坊市街巷,内里居住的人都晓得附近有春闱中榜的贡士,开门出来瞧热闹的多。

京中富贵,可并不乏穷苦之人和庸碌寻常人家,为此得闻报喜官差的声音,前来讨喜钱的人只多不会少。

报喜官差走后,萧元宝再撒了三回喜钱,这才回了宅子去。

“这都中了贡士,怎道是教人觉着还不如中举那般荣耀。”

赵光宗进了宅,闭了门,这才说出心中的疑惑。

萧元宝也道:“是啊,那官差收银子倒是快,却没见多一点笑脸。”

祁北南见着发恼骚的两个人,道:“会试的报喜官只负责前来报喜送物,他们是不晓得所报喜之人是甚么名次的。”

“他抬眼瞧了咱们这住处的门头,见着并未有牌匾。落府为官舍,落宅为民舍;咱既非府又非宅,他们这些门道人一下子便猜出咱们是地方上前来的考生,赁宅住在此处的。”

“又说明了咱们在京中未有甚么登台面的堂亲或是表亲,他们如此态度也是寻常。只是不热络,也捉不出他的错处。若是拎着他们这点态度就发作,反而会显得我们小气,不体谅报喜官差的辛苦。”

萧元宝眉头紧凝,不想京城这头人情竟是如此复杂,人心冷暖也忒明显了些。

祁北南宽慰两人:“好了,进屋瞧瞧贡士所得吧。”

闻言,两人转又打起了精神来,一道进了屋子。

启了描金红匣,内里有一块银制的贡士令牌,老样子,一应的文契。

除却所书的纸张比中举中秀才时的更好一些外,没旁的太特殊的地方。

更教人意外的是,此次竟然没有产业的奖赏,独只有一套墨宝,一对五两重的金元宝,再者就是一只御窑所产的君子瓶。

萧元宝不可置信,将空了的匣子又抖了抖:“没啦?”

祁北南好笑:“会试中榜后,就不单赏产业财物了,多还是呈现地位二字。”

“你墨宝,宝瓶都是御赐之物,不是拿钱能买到的。于遍地都是勋贵世家的京都来说,这是比产业财物更难得的赏赐。”

萧元宝闻此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来那可得置个上好的架子把宝瓶和墨宝供起来,每日擦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