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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重重一罚,也算是将以前的也弥补了。

赵光宗问祁北南道:“你究竟如何写得状纸,教县公狠狠的处罚了这些贼人。”

祁北南道:“能写什麽,自是写他们的过错。于人品,恃强凌弱;于经营,强买强卖;于安定:他们团结壮力,寻衅滋事,不敬士绅。”

“异象后,地方上屡生起事端,秋闱袭击考生的贼人尚未落网,地方上且还紧绷着。以不敬士绅一条,略做文章,便足以教他们吃一壶了。”

谁让他们偏生是霸道强悍的马贩子,历来天下起事之人,不乏便是这些行当的。

有主簿作保,许是县公不曾往深处想,只以为是些有羽翼庇护而狂了些的不端之人。

他略着笔墨,言上一句赶考路上的事情,县公想必也便有了思虑。

这关节上,地方官员不得不对体健滋事,又对士绅阶层不敬之人上心。

稍有不严谨,若再起事端,别说升迁了,到时候乌纱帽子丢了也都不无可能。

眼见开年便要调任,县公再是要与主簿讲情分,也不会拿自己的仕途来做情分。

赵光宗大为惊赞:“怪不得县公会从严处置。”

祁北南道:“若单针对此次他们强买强卖,动手伤人的事,有主簿从中周旋,县公即便碍于公正会判处,想来也不会判得多厉害。许也不过是赔偿致歉,再张贴告示训斥警示民众,动不得他们的贼窝。”

赵光宗点头道:“是矣,若不查封了他们的牲口行,他们只当犯了错也不会受大处置,来时只会更加张狂欺人。”

祁北南看着笑眯眯的萧元宝,捏了一下他的手:“现在高兴了?”

萧元宝点点头。

这些个恶人,害他几日夜里都做了噩梦,如今可算是大快人心。

再说那钱主簿,前一日才将价值百贯数的马送去了县府,不知怎的隔日宏隆牲口行就受了重判。

倒不是为着他那干儿子,实乃他也靠着宏隆牲口行饱腰包,如今人被处罚做三年徭役就罢了,作何连铺子都给查封了去。

他急想寻县公问问,不想却是人都没见着。

送进去的两匹马儿也教牵了出来,只觉得大事不妙。

“钱主簿,天寒地滑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县公心疼你咧。你回家过年去吧,就不必总往这头来了。”

“黄管事,县公咋就不见我了嘛。”

钱主簿往管事怀里塞了一角沉甸的银子:“我心头不知所以,毛焦火辣的没有个准数,哪里能安心过年。”

“哎,我与主簿也是老交情了,便与你多嘴一句。”

黄管事将银子塞进袖子里头,道:

“秋月里头秀才赴考遇了凶徒,迟不得落网,官老爷们都谨慎着呐。主簿那干儿子粗武,又对祁举爷不敬,何其大的胆子!祁举爷正是今年中举,可遭逢了赶考路间的不顺,在县上又遇见这样的事,难免多思多想。”

钱主簿心头大惊,后背生出细密的冷汗来:“那几个糊涂东西虽是粗蛮了些,可断不敢行那些杀头的死罪啊!”

“县公知晓你是踏实的,可风头上也只能谨慎些,你见谅。”

钱主簿又惊又惧。

怪不得遭了重罚,时下县公连他都不肯见了,只怕因着马贩子,连带着对他都起了疑心。

他后悔作何要去得罪祁北南那么个人物。

早该想通透,如此年龄,又是务农人家出来的儿郎,若没有些本事,如何能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