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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哆嗦了一下,赔以一笑:“小郎君歇怒,您不爱人伺候,小的这就走。只实在娇美可人,茶汤侍弄得,又还略识几个字。”

祁北南瞅着男子还不死心,竟又推销,道:“再是多言扰我清净,信不信我报官。”

男子见此,再不敢多言。

连佝着背悻悻的走了。

祁北南望了一眼,不知这男子是不是还要旁寻客去。

须臾,不见了人影,这才合上了门。

心想这些暗娼当真是张狂,竟如此揽客,且还敢公然招揽进城下场的读书人。

也真是不怕坏了朝廷的苗子。

翌日一早,祁北南收拾了书箱,前往考场去。

童生试不如乡试会试严苛,待考罢一场,晚间是能各自回去的。

他关门时,见着同层的屋子间出来个穿红着绿的女子,额间散着一缕发,一身脂粉味儿。

扭着腰,很是有些轻浮。

女子前脚刚走,后脚又出来个提着书箱的男子,约莫三十余了。

祁北南心中鄙夷,不怪这年岁上了还在童考上打转。

竟是考前一日都还不给闲着,这般读书人还有甚么出路。

县试由地方知县主持,需得考上五场。

入考场当日下午一场,后两日各两场,也便共考三日。

童生试的头场县试,虽考的场次多,可考察的都是十分基本的东西。

无非都是诗词背诵默写,解说经义,连策论前几年都教陛下挪置了府试上。

但凡读书人将四书五经熟读背诵,这县试且都容易过。

祁北南坐在号房中,伸手捏了捏挂在腰间的那枚荷花大鲤鱼香囊,露出了些笑。

五场考试,权当是练字了。

考罢当日,祁北南从考场出去,赵光宗竟来接他。

待着他从最考场里间走出,外头已然团集上了许多人。

“如何?可还顺手?”

赵光宗下学便匆匆的来了考场,县学距离这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晓得祁北南今年要下场,早就想来寻他了,不过先前考试,他不好前来打扰,挨着考罢,这才前来。

“方才听人说此次考的诗词有些冷僻,要教人跌跟头。”

祁北南眉心凝起,教赵光宗看得心头一紧。

旋即,他又淡然一笑:“倒是没觉着有甚么不顺之处。”

赵光宗见此,欢喜得肩膀上挂着的书箱直晃动:

“我想也是难不住你,连我下场那回《孝经》那般书都教你压得中,旁的定也不在话下。”

“辛劳了这几日,走,我请你吃盏子茶去。”

祁北南笑道:“去我落脚的客栈吃吧,也好收拾物件儿,晚些时候回家去。”

两人在客栈上坐了个把时辰,说谈了些学业上的事情,相约了六月一同前去磷州参与院试。

上回的院试赵光宗没能上榜,这朝又在县学上苦读了两年,心头比上回可多了些底子。

此次祁北南若是县试过了,后头的府试不必上州府去考,上头改制,州府学政下派官员来地方监考,倒是省得多加奔波。

眼瞅着太阳有些偏西,祁北南才别了赵光宗回去村里。

祁北南一路回家去,从村口下牛车,一直走到了家门口,竟也都没见得个人来接他。

好在是炊烟已经升起,进了院子就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