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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绝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啊。

承隽尹见棠哥儿嫌弃他,报复似的磨着棠哥儿的耳垂,“我离开向绝的包厢时,兄长正站在对面看着我。”

棠哥儿推开承隽尹,揉着耳垂抱怨,“夫君,说正事呢!”

承隽尹将头埋在棠哥儿怀里,“差点。”

若不是他立刻写信跟余芜旸说清楚,他们怕是都中了向绝的计。

棠哥儿轻拍承隽尹的后背,“向绝这计不高明,但太过刁钻,夫君和兄长一时不察也正常。”

承隽尹闷声说:“我不敢想象中计的后果。”

让他真正介怀的是他离开时向绝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向绝笃定他会后悔,是因为向绝认为余芜旸会因为他的背叛对他心生杀意,而他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投靠向绝,跟余芜旸兵刃相见。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棠哥儿闻言没吭声,只是手温柔的滑到承隽尹的腰侧,随即狠狠一拧。

承隽尹疼的哀嚎出声,棠哥儿松开手,鼓着脸道:“夫君,我们不会中计的!”

承隽尹瞳孔微缩,片刻后却笑了。

他看着棠哥儿的眼里溢满了宠溺,“棠哥儿啊,咱下次下手能轻点不?”

……

廷刃的背叛让余芜旸大受打击,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怀疑廷刃会背叛他。

甚至至今,他还想不通廷刃为何会背叛他。

他想不通此事,就爱去烦承隽尹。

偏偏明面上他们还得演戏给向绝看,白日不能相聚,因而每到晚上,余芜旸就偷偷潜入王府,就为了找承隽尹借酒消愁。

承隽尹每每想跟棠哥儿亲近一番的时候,余芜旸就出现。

承隽尹实在是烦了,一气之下道:“你要真想不通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是个有着凛然正气不屑跟向绝同流合污的人,他就会给你一个答案。”

余芜旸已有些醉了,闻言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承隽尹,倒是真疯狂了一回。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余芜旸命人将廷刃绑到他面前。

廷刃看到承隽尹在时一愣,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阿余,我就知道骗不过你,你杀了我吧。”

余芜旸红着眼揪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这么做?”

廷刃没说,余芜旸嘴唇微颤,眼底深藏着痛苦,“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坐这个位置,是你说只有我能坐的!”

廷刃轻笑,笑得有些苦涩,“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不过那话是圣上让我说的,他让我给你洗洗脑。”

他似乎是在故作轻松,“你们父子俩也挺像,谁都不想当,却偏偏不得不当。”

承隽尹看他眼皮底下的青黑,“你挺多天没睡了吧。”

廷刃神色微滞,“问心无愧才睡得着。”

承隽尹眉尾一压,“他也睡不着,他睡不着后害得我也睡不着。”

他附身逼近廷刃,“你们无妻无子,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排解情绪,可我是有夫郎的人,因着你心中有愧、因着他心中有惑,就害得我这个身旁有伴的人不得不陪你们熬这漫漫长夜!你们能不能替我想想,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或许能有不一样的解决方法,何必闹的朋友反目!”

廷刃:“……承大人,怨气挺大。”

承隽尹咬牙切齿,“我怨气何止是大?”

天大地大,谁都没有他夫郎重要。

他白天忙于政事,晚上还要听余芜旸发牢骚,他已经整整三天没跟棠哥儿说上话了,他能不怨吗!

余芜旸有些心虚,“阿弟,你有怨早说啊。”

承隽尹看他,“你一个太子天天在我这喝的烂醉,你让我如何说?”

余芜旸:“……”

廷刃掩下眼底的愧疚,再次道,“杀了我吧。”

承隽尹提起他的衣领,“咱俩无冤无仇,你何至于如此害我?他要是杀了你,他心中能安?他不安,又哪里有我的消停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