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以为这是被皇子欺负的侍从,便掏出两块糕饼塞过去,随后从腰间取下几块灵玉,在两人身旁布下一个法阵,缓缓吐出口气。
“这可是我母亲亲手做的,是我压箱底的东西。有了这个,他们绝对看不到我们,安心吃吧,小声点就是了……好罢,其实就算你咂嘴咋舌他们也听不见,但我不喜欢吃饭砸嘴的人。”
那个孩子愣愣看她,随后垂下眼,点点头,捧着糯米糕小口吃起来。
不远处的皇子们已经数到五十,正兴冲冲地带人四处搜寻,小林斐然微微勾了唇,随后侧头看去,便见这小侍从伸长脖子,十分费劲地吞着糯米糕。
本就是有些劳累的人,缺乏津液,再吃这等干噎之物,咽不下也正常。
她默然片刻:“他们都走了,我悄悄去给你倒杯冷茶,你别离开。”
侍从默默点头。
她站起身,还未完全石化的灵玉被她蹭开寸许,不知挪到哪处关窍,二人脚下忽然浮现另一道法阵,一点淡不可查的微光划过,法阵旋转
有他们(),???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更没有如今的我。”
“密教与你我志同道合,他们还有什么动作,我一定倾力相助。
至于妖界的灵力,必定会引入人界,只是如今妖王被斩首,已然不在你我控制之内。
我先前派人去接触过,新任妖尊油盐不进,性子孤傲,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派去的人连行止宫都未能进得,便被拆成一堆丢出……”
丁仪站在一旁,望向周遭书籍,手中拂尘轻挥,四下尘灰皆散。
“不必担忧,此子心高气傲,境界幽深,上位实属必然,我们却并非无计可施。”
“哦?亚父早有对策?”
丁仪淡淡应了一声,忽然抬步向角落走去。
“算不上对策,只是顺势。”
小林斐然听得云里雾里,话中之人是谁她全然不知,只是见丁仪向此处走来时,心如擂鼓,狂跳不止。
她下意识调整呼吸,因为太过紧张,额角、后背都沁出薄汗,手心湿滑一片,脑子飞快转动。
呼的一声,拂尘挥过,扫去墙角书架上的几粒尘土。
他回身离开。
林斐然猛然松了一口气,口中糯米糕被咬断,并未落地,而是坠入身旁那人手中。
“朝圣谷开之前,你可向妖尊去信一封,以入谷名额为筹码,与他做一场交易。”
人皇纳罕:“朝圣谷?谷中宝物虽多,但他并非贪名图利之人,又岂会看在眼中?”
“他一定会。”
丁仪又开始清扫铜鼎,声音不急不缓,穿着一身洗到泛白的道袍,远远看去,倒像一个勤苦简朴的老者。
“妖族无法参与飞花会,更进不了朝圣谷,如霰苦寻入谷之法多年,却始终无果,你双手奉上,他定然不会拒绝。
这便有了筹码,到时我们可点入一枚棋子,安插到行止宫,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设法将涌灵井通开。
通涌灵井十分简单,甚至不必修士,即便是最不起眼的凡人也能做到。”
人皇垂目沉思,随即问道:“可这棋子如何插入?”
丁仪掸去尘灰,铜鼎锃光瓦亮,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必忧心,选择权在你我手中,只要足够合理,便不会察觉异样,涌灵井这样的东西,无形无状,它或许在杯中、在石下、在泉底。
世上识得之人少之又少,谁又能想到行止宫的荒井便是此等宝物。
他太年轻,不会知道。”
“可朝圣谷何时开,你我如何知晓?”
丁仪垂目,淡声道:“十年,十年后定然会开。”
人皇沉思许久,暂时想不到以什么样的办法安下这枚棋子,因为在此之前,他有一件更在意的事。
“亚父,近来白露有些不适,我也请了不少医修前来诊治,但他们都拿不出妙方,只能暂缓调理……
听闻如霰医道大成,声名在外,白露亦是妖族,可能由他医治?”
丁仪这才回首看他:“圣宫娘娘体弱,或许是待在人界太久,灵气不足,我有一个友人,精于炼丹,不如请他来诊断一番?”
人皇回忆片刻:“你是说道和宫的张春和?久闻其名,亚父若能将人请来,自是再好不过。”
“我明日便向他去信一封,只是他近年来收了一个徒弟,正悉心教导,分身乏术,或许要等上一段时日……”
二人正是闲聊之时,旁侧的书架再度向两侧移开,又有两人走入。
为首之人轻纱披帛,姿容华贵,遮着一块面纱,步履轻盈而入,但她的双目却是闭着的,蝶翼般的睫羽压下,神圣而空灵。
在他身后是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身穿青衣,神容怯怯。
那样的神情,与林斐然先前见过的皇子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他见到铜鼎旁的二人后,先是瑟瑟缩脖,随后又硬着头皮上前作揖,声音极低。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