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要这些记着,背一背大概题型还不就是按图索骥的事——”刘嘉卉接过好友的错题本一看,立刻沉默了,“柠柠啊,你这道基础题怎么做错的?”
虞柠:“……哈哈哈哈哈。”
她不学数学好多年,她不爱冰冷的床沿。
“你们继续,我再去找老板要杯葡萄汁。”薛尉跃跃欲试,离开了几人围坐的方桌前,准备往后厨的方向走,看得出来他的喜爱发自真心,“真好喝啊真好喝。”
这点虞柠倒是承认,居酒屋老板引以为傲的葡萄清饮恰如他形容,薛尉嘴贫归嘴贫,夸得是一点都不过分。
她也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冰块在色泽清亮的液体里碰撞,清甜的口感驱散了烦躁。再抬起头,却见那个去要饮料喝的家伙停在门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哎,”刘嘉卉瞧见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不由吐槽道,“你不进去就回来啊,”
“不是……”
不知怎的,薛尉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你们……”他转过头,神情十分难看,“看这个。”
居酒屋的面积不大。
后厨就在吧台旁边,要想去那里也必然会经过容客人出入的玄关。而薛尉所停住的地方,手指所指的地方——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
——玄关的门帘后,正站着一个人。
更准确一点……
是一双脚。
及膝的长暖帘可以说是日式居酒屋的特色装饰,哪怕在夏末也可以挡住店内的冷气,此时却成了恐怖的代名词。它遮住了“来人”膝盖往上的部位,只露出赤|裸的小腿和双脚。那家伙光着脚站在那里,腿型和大小看起来都是属于男人的,还透着青紫的不祥颜色。
明明还没有到秋天,脚掌却似乎生了冻疮似的烂出一块块伤口,脚腕上还戴着一串红白相间的串珠……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人类的肢体。
从那里,从门外传来了一点点响动,开始在店内回荡。
“你是谁?”薛尉开了口,“你——”
他不太敢问“要进来吗”之类的话,有些鬼怪——比如吸血鬼,须得了邀请才能入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一旦作出类似允诺的发言,谁也不知道后果。
那双脚的主人没有回应。
细微的声响开始渐渐变强,那听着像舌头抵在上颚,一下下吸动而砸出的声音,无端地诡异又让人烦躁。
周菁菁站起了身。
“我来看看,”她虽然是弯着眼的,脸上的笑意却淡得几近于无,“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呢?”
恰巧在这时,刚好忙活完的老板忽然推开了门。
“来咯,我们家的特色烧鸟串——”这姓佐藤的日本大叔瞧见自家店内的气氛,不由奇怪地“咦”了声,“你们在做什么?”
那双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薛尉愣了半晌,原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痛心疾首地反思道,“不好好学习,就会发集体癔症。”
刘嘉卉:“……”
刘嘉卉:“你小子够能悟的是吧。”
话又说回来,缓解恐惧的最好方法——
学吧。
学习解千愁。
虞柠回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