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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一如束穿云刚认识他时,仿佛那句“我忽然觉得有些想你了”不曾出于他的口,也不曾入过她的耳。

那拥抱不过是朋友间久别的重逢罢。

束穿云默默转身,自里间拿了笔墨纸砚搁在了桌上,抬头对元泊不客气的道:“那么就请元大公子写出来吧。”

他们两人,如敌如友般相处最为自在。

其他的,她输不起,也不敢赌。

一张卷轴宣纸,在元泊笔下,洋洋洒洒,笔画银钩,不过片刻,便出现了数个姓名。

“一二三…”

束穿云数了数,恰恰好,共计一十八个不多不少。

纸上不仅有名有姓,还备注了籍贯何处。

束穿云由衷赞道,“没想到元大公子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算什么…”

元泊嘴中洋洋得意,神色却黯淡了下去,他这本事多半承自那人,即便过目不忘又如何,该败的还是败了。

他此番去京城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姑母贺寿,毕竟前面数年,他也不曾去过。

众人皆知,十七年前的太子谋逆案,不仅牵扯了太子,而且还牵扯了先皇最为宠爱的钱王,最后太子满门被杀,至于钱王下场如何,世人却又不清楚。

元泊心中冷笑,那位钱王如今就躺在京城西郊的皇家陵园中,不是死人,却还不如死人自在。

一想起钱王枯槁的面容以及肿胖的身躯,元泊便厌恶的皱起眉头,钱王还想让他给个痛快,他偏不让钱王痛快的死,他要让钱王一辈子都活在自己亲兄弟的假仁假义中。

谁让钱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是谁让钱王蠢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束穿云兀自低头凝眉在纸上画着圈圈,一时并未察觉元泊的冷冽,等她把名字捋了一遍后,指着其中几个被她圈起的名字对元泊道:“你看这四人,都来自兴吴县,吴盛庸被害,马廉中毒,除他们外,还有两人,秦勉之、李庆山,我猜,那失踪之人便在这二人当中。”

元泊深以为然,束穿云才思敏捷,所思所想向来快人一步。

眼见窗外天光大亮,明日便是姑母寿辰,他既以庆贺的名义入京,那自是要入宫为姑母祝寿的,所以便不宜再耽搁了。

他这边厢正要和束穿云道别,却又听到束穿云惊疑的声音忽然响起,“呀,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果然…”

“忘了什么事?”元泊顺着话茬问道,他好像又不是那么着急离开了,他只要明日一早能赶到京城就行。

“昨日上街,恰巧遇到有人想不开跳河轻生,那人自称秀才,是来参加今年秋闱考试的,可却因故未能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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