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泊指了指束玉婉左右,“这两个,谁敢给他们说亲,万一说的不如意了,又死了,那人岂不是得背着杀人凶手的恶名,被你指着骂一辈子?”
这一席话说的不可谓不诛心,常孟谦和常孟雨脸都白了,尤其是常孟雨,她刚刚冒出头的一点点春心,猝不及防间就被打的烟消云散,她忽然明白自己亲娘的这一番话,彻底让元泊厌了他们常家。
“这…这话从何说起?”
束玉婉呆住了,常孟诚死了,丈夫又指望不上,她还指望着底下的这一儿一女过活呢,这话若是被传了出去,谦儿和雨儿还如何说亲事?
“元捕头,我娘因大哥之死有些迷糊是非不分了,还望元捕头莫怪,”常孟雨拉住了束玉婉,再不敢让她乱说话,“元捕头有什么要问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束玉婉也慌忙点了点头。
元泊见束玉婉乖觉了,又瞥了一眼束穿云,看束穿云低下了头,便也不再揪住这事不放,想了想才问道:“常家又出了何事?”
元泊本不想管常家家事,但是束玉婉的叫骂声似乎有些不寻常。
“是因为哥哥的小厮偷偷跑了,”常孟雨用手指搅着帕子咬着唇,脸上浮起一抹羞恼,她娘方才那撒泼的样子大家都看见了,她也不敢随意糊弄过去。
但比起死了儿子还要去喝酒的爹,小厮偷跑这事似乎更为容易说出口些。
“偷偷跑了?为何?”元泊问常孟雨。
常孟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来:“小海是一直跟随哥哥左右的,但哥哥出事那天他偏偏不在画舫上,我娘恼怒,所以让人打了他一顿,还说要把他卖出去,我娘也不过气急了随口说的,却没料到他昨日夜里竟然偷偷逃跑了,跑了也就罢了,谁知道他还把哥哥屋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因为这,我娘才又生了大气。”
“你说他一直跟随常孟诚?”
“正是,他是我娘专门为哥哥买的小厮,是为了照顾哥哥的。”
束穿云嗤了一声,如今常家的祖产杂货铺早就关了门,姑父又无长才,全家既无进项又无人去做工,却还特意为常孟诚买小厮跟随左右装脸面显摆,真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这个叫小海的小厮,难道就是那日她在街上见过的那个獐头鼠目的小子?
眼睁睁看着常孟诚被园子打的哇哇大叫,只在一边哎呦哎呦瞎叫唤,却一回都不曾上前拦过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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