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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道题,三人都想试试。

反正又没说答得不好会倒扣分,试试又不花钱。

理论上来说,大家应该敝帚自珍,万一自己的独到见解说出来让旁人抄去了,自己岂不是吃亏了?

实际上,因为大部分人肚子里的货色都不太足,丝毫不怕别人抄去,反而想抄别人的。

所以新郑突然热闹起来了。原本各自按家乡或是学派分散结队的士子们,开始在城里四处交流。去不起店里饮酒议论,那就找棵大树,铺上坐席,七八人坐而论道,也颇有古人之风。

这样交流下来,至少可以补全一点自己的见识。

吕定学的是父亲传给他的阴阳家著作,不全只有残本的《大圣》和《终始》,但除了这两卷父亲当年求学时抄下来的书之外,家里还有父亲求学时的笔记。

竹简上记得密密麻麻,内容比那两残卷还多。因为阴阳家本就是研究“历”出身,创始人邹衍精通天文、历法和占星术,他的学说并不是闭门造车编个理论出来胡说一气,而是建立在这些学问的基础上。吕父学的时候啥也不懂,也跟吕定现在一样,先拼命把老师讲的记下来,回来再自己慢慢琢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地理方面的知识。

吕定学得很杂,也学得很浅,自己知道,所以向来不敢大言。

但交流了一段时间,他长了见识,也有点了自信。

嗨,有的人还不如他呢。

这天树下论学,他们大概七八人占了一棵大桑树,人员不固定,有来有去,有时候他也会去别的地方参与聚会。今天他们这圈子里便来了一个燕国士子。他听这燕人发表高论,一开始还蛮有道理的。

“诸君不必讳言,秦国此题一出,我等都知道,如我等出身之国,显然是已被秦国看作囊中之物了。我前两日在西边儒家那里论辩,听几个师古的腐儒又在那讲井田制、周礼,另几个儒生自己就跟他们吵得几乎打了起来。我亦是不屑!”

吕定微微点头,压低声音同吴林和钱全说:“正是。时移世变,周礼那是什么样的天下,诸国之间有蛮夷相隔,只能守望相助。现在诸国疆域相邻,大国吞并小国,从七国争雄到如今一国独大。真要让秦王做了天子,还用周礼治天下,那七代秦王不是白干了?”

吴林使劲忍笑,再听那燕国士子说的,其实跟吕定的意思差不多。他认为看这个题目,如果绕回到周礼那老一套,肯定是要被先丢到一边的,不管文章写得多好,也不会入秦王之眼。

在座的没有儒生,更没有儒生里师古的那一脉,于是都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接着这燕国士子就道:“这样的天下,天子分封子嗣为王侯,定要派官吏常常巡视,不能如周天子般,由着诸侯自行其事。要我说,当有常驻之使,每旬将诸侯国内的财赋军政上报一回。”

吕定差点喷出来,立刻站了起来,叫那燕国士子。

“向君!你可知天下之大!”

燕国人向不疑说话被他打断,不太高兴地偏头看过来,“如何不知。天下有秦、赵、韩……”

吕定有些不礼貌地打断了他报国名,往地上看看,捡了块石子在泥地上边画边说:“我是说,天下之大!”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各国具体的疆域轮廓,所以只是画个了圈圈代表燕国,然后再画个圈圈代表韩国,在两者之间连线,“向君从燕国来,应该知道走了多久。”

然后他又画了楚国与百越,秦国与巴蜀,让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