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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青年,见魏蛟询问,他连将其中的条理讲给对方听:“现在天气转寒,河面开始结冰,冰面的承载力度有限,上去的人多了就会导致冰面破裂,与此同时大雪也会阻碍行军,君侯此时带兵前去匈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下面坐着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都是魏蛟的幕僚,听闻对方为了马场的事要去找匈奴人算账,他们急忙赶来劝阻。牧云马场固然重要,可报仇也得分时候,就像刚刚贺时章说的,冒着严寒行军,不但有风险战力也会减弱。

魏蛟站起身,插着腰来回走了两圈,目光如炬地射向下面的一干人:“匈奴人向来奸诈,从前更是多次犯幽州边境,此次抢了马,若听你的话等到来年开春,怕不是匈奴人已经率骑兵南下侵扰。”

一开始劝诫魏蛟的那名幕僚在魏蛟站起身时,就迅速低下身去,态度坚决道:“请君侯三思。”

其他人也跟着他道:“君侯三思。”

魏蛟火了,指着那群人怒骂道:“你们都是应声虫吗,他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被骂的幕僚不敢吭声。

他们确实是一群应声虫,旬翊在的时候,因为害怕得罪魏蛟,所以旬翊说什么他们跟着说什么,罚不责众,他们高不成低不就,在魏蛟这儿也不过是混口饭吃。

现在旬翊还在滁邱没回来,他们只能推出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来向魏蛟进言,不然什么都不做,有一天魏蛟回过神来发现他们根本没发挥出什么作用,该怎么办。

魏蛟气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看着这帮子人只知道动嘴皮子的儒生就心烦意乱。

若不是旬翊劝魏蛟留着这些谋士可以彰显他求贤若渴的仁德,吸引更多人有贤之士来投他,魏蛟早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魏蛟冷漠地看眼周遭人:“事就这么定下了,若有谁再劝,孤定斩不赦。”

以往魏蛟像这样说了,就意味着拍板,何人劝都无用。

偏偏被推出来的愣头青看不懂脸色,神色激动,直言直语道:“君侯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冲动自私了吗,为了平息心中怒火,不顾将士们的安危,君侯和那些残暴之徒又有何区别。”

一干幕僚心中大呼完了。

只能眼见着魏蛟变得怒气冲天,咬牙切齿道:“你说孤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你可知幽州能有如今的盛况都是赖于谁。既然孤在你心中就是个鲁莽之辈,肯定也不愿再为孤出谋划策了,既然如此,孤倒不如满足你的心愿。”

魏蛟脸色发青,“来人,将贺时章带下去,斩首示众。”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幕僚劝道:“君侯息怒,贺时章是旬先生举荐的人,倒不如等旬先生回来了再行决断。”

魏蛟眸中怒火不熄,“那就将他先打三十军棍,再丢进大牢。”

武将受三十军棍都好几天不能下床,更遑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人,不死也半残。

魏蛟看出了其他人想继续说情的想法,怒极反笑道:“你们若再求情,就陪他一起吧。”

说完,大步离去。

——

幽州的府邸比东平还要大上许多,为了避免上次一样迷路的尴尬情形,萧旻珠决定把阖府都走上一遍,认认路。

走到前院一处院落,注意到旁边佩剑的几个士兵,这才明白自己走到了魏蛟议事的场地。

正打算离开,却见军士压着一个穿白衣,长相清隽的男人出来。

边走,那人嘴里还不停地叫喊。

“君侯,您不能北上啊,幽州危矣。”他两手被钳制,双腿却灵活地像条鱼尾,不停地摆动着,奈何压制他的军士生得人高马大,直接手动抬高,扑腾的脚堪堪触到地面,青年面色涨红地控告,“你们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