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奇眼里的关爱,陶萱苏不禁心头一软,仿佛他又是从前那个将自己背在背上、陪自己玩骑马的爹爹了。陶萱苏不由得可怜起爹爹来,从娘亲去世后,他何尝不是被张氏母女折磨呢,可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只能如老黄牛一般默默承受。
闹了这一场后,陶萱苏和关山月的日子总算安宁舒适了。她共给嫂嫂肚子的孩子做了十套衣裳十双鞋子十条围兜,取“十全十美”之意,嫂嫂笑道:“哪里穿得完呢?”
陶萱苏将衣裳鞋子都整理好,喜盈盈道:“也许这一胎是双胞胎呢。生完这个,嫂嫂以后还要和哥哥生呢。我多做些,是我这个姑姑的心意。”
闲时,陶萱苏就陪关山月散散步,或是养花、做蜜饯,总不让嫂嫂枯坐无聊。
日子一晃,到了大婚之际。
陶萱苏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明晃晃得格外婉媚照人。她本就生得漂亮,面含春色、目如点漆、唇若施朱,一张巴掌大的脸如破雪而出的寒梅,又冷又艳。只可惜她的夫君看不见。
也不知这辈子项茂行什么时候可以双目复明,若和上辈子一样,得六年后,到时候瑞王都登基两年了,可就一切都完了。必须想个法子,让恭王尽快复明。
关山月给陶萱苏在腰间系上缀有美玉的彩色罗缨,夸赞道:“小苏,你真美。我嫁给你哥的时候,匆匆忙地嫁了,哪能打扮得这么精致。”
陶萱苏含笑看着关山月,在她这些天的教导下,嫂嫂打扮得越来越端庄昳丽,越来越像当家主母。
她眉眼弯弯地笑道:“等哥哥回来,让哥哥给你补一场婚礼。可惜哥哥不能亲眼看我出嫁。不过有嫂嫂在,我已经感到无比幸福。”
关山月却暗了神色,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道:“嫁给恭王,委屈你了。但圣旨如此,我们只能遵旨。若恭王真的动手打你,你也别手软。大不了我带你去找你哥哥,我们仨隐居山林。”
婚嫁之日,陶萱苏舍不得嫂嫂和将军府,心头泛酸,被嫂嫂一逗,又忍不住笑道:“嫂嫂!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哪有婚礼当天送新娘子匕首的?”
关山月笑了一声,旋即正色道:“嫂嫂自然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夫妻恩爱。但恭王瞎了之后,名声不好,暴怒冷血,我实在担心。从前你哥哥和我不在京城,不能保护你,张氏母女无法无天地欺负你;现在我在京城,当然不能看你受一丁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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