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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替你一起祭奠了。”  范书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  “聊聊?”窦章说。  范书遇猜到今晚肯定是没办法稀里糊涂地过去。窦章一向是个干脆的人,够疯,而且直性情,你让他憋着心里的疑问不解决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范书遇点头:“你想聊什么?”  “新中城吧。”窦章坐在台阶上,跟着范书遇一起看月亮,“我们在无仙村那废宅里见到的男人,你觉得是谁?”  范书遇说:“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柳宅,就像守在那一样。那人身上还有功夫,能在你和我眼皮底下溜走,说明拜师学艺过。”  “其实我看到他袖子底下有东西了。”  窦章意外,扬眉:“有什么?”  “藏金阁的标志。”  范书遇继续:“我觉得他可能是张四华。”  两人均是一阵沉默,窦章想了想,道:“小百灵鸟大概是已经和杨槐合作,他们策划让我们看到青鸟的过去,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告诉我们新中城急需变法,估计还想让我们从青鸟下手,深入了解纵横。”  “你不能直接问小百灵鸟么?”范书遇侧头。  “他跟他师父一个脾气。”窦章很无奈地摊手,“他要是真的不愿意说的事情,你就是把他嘴撬开了也没有用。”  “而且他们这行吧。情报贩子。”窦章垂眸,“口风很严。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范书遇点头表示理解,他道:“杨指挥官告诉我了,富贵是当年百灵鸟捡到的,应该是我在逃亡的过程中弄丢了。所以我猜测,百灵鸟借着这把钥匙,开启了对肺城过往以及世心塔的调查,查到一半被发现,从而被灭口。”  “而且你说过,百灵鸟是被泪杀死的。”范书遇的眼色认真起来,“为什么泪不想让百灵鸟调查当年肺城的事情?”  范书遇接下来说的话让两人都心头震颤:“我想...可能因为他愧疚。”  “愧疚他以一己之私害了整个肺城。”  “也因为他自责,懊悔,愤懑。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闯过祸,也不想任何人再重新提起这段龃龉的过往。”  “....”窦章薄唇紧抿。  但是实际上他们都知道,如果当年那孩子声声泣血的话不是谎言,那他也是无辜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藏着那些东西,他也不知道他满怀希望地爬向肺城,等来的却是血流成河,尸首如山。  而当年向他伸出援手的人,被他亲自拽下了万丈深渊。  这似乎是命运里一个无解的命题。  范书遇又叹了口气,他问窦章:“还有呢?”  “还有什么想盘的?”  窦章皱眉:“蜜糖在走之前留下的话你还记得么。她叫我们去参加这一届的黑客大赛。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去。”范书遇果断道。  “必须去。”范书遇侧头看着窦章,“如果说当今庸城还有什么地方,什么事情是绝对能吸引泪前往的,那目前我们所知的也只有一个黑客大赛不是么。”  “黑客大赛,泪参加过。而且他蝉联黑客排行榜第一名,说明他每一次都参加了。那这次估计也不会成为意外。”范书遇说。  金发的人站起身,他看着正在仰头和自己对视的窦章道:“我们必须亲自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众罪犯之领袖。”  “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  他们坐了会儿就离开了杨槐的地盘,范书遇跟着窦章一路摸黑,翻身在房檐上走,两人像什么要去皇宫里刺杀皇帝的刺客。  然而其实他们出门连把枪都没带。  新中城比外面安全很多,也没什么赛博精神病。他们夜间出行也就不用避着危险。  “到了。”  窦章带着范书遇到一片竹林旁,里面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  窦章手腕的蓝光在此刻慢慢充盈,像提了盏灯。  “我就把墓碑建在里头。”窦章说。  范书遇想来看看,窦章没有拒绝。  只不过,当两人刚刚要往里面走的时候,范书遇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  他霎时间摁住窦章的手腕,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心照不宣地闪身到粗壮竹干后,用婆娑的竹叶挡着身子。  前方,幽绿的光如鬼火。  更像一只在夜间睁开的猛兽的眼睛。  有人!  范书遇指腹摁上太阳穴,在义眼可视范围内,他看清了黑暗中的身影。对方有一头漂亮的银白色短发,几乎是在见到这发色的瞬间范书遇就知道是谁。  “别过去。”范书遇低声道,“是青鸟。”  她站在窦章制作的简易墓牌前,安静得好像连呼吸都暂停。  大概等了两三分钟,竹林深处的人转身走了。  范书遇和窦章没有再继续朝前,他们回了杨槐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  夜。  范书遇洗漱后盘腿坐在床上,他金发还没吹干,有些湿漉漉,发缝间有清香,是洗发水的气味。琉璃色义眼在光下格外璀璨,秋水剪瞳。  不知道为什么,黑市内网今晚格外热闹,后台消息一直在提醒范书遇有新的动态,他还没来得及登录账号点进去看,门口响起脚步声。  这几天范书遇和窦章都是分开睡的。  因为杨槐说他们需要养病。  接受富贵之后,范书遇确实觉得不管是精神上还是心理上的压力都很大,虽然肉身是没什么异样。  这会儿,脚步声停在范书遇门口。  床上的人定定地看着门。  其实这门,范书遇根本就没锁。  甚至都没关紧。  他给某人留了门缝。就看某人会不会来了。  三秒后,窦章推门而入,屋内只有范书遇身后床头柜处的一盏小夜灯,灯光暖黄,照得人心里都一阵暖意。  窦章看着正坐在床上的范书遇。范书遇穿着宽松的浴袍,整个人像被泡在水里一样,唇红齿白,脖子上有一片红痕,是项链压出的印子。  “没睡吗?”窦章黑眸很沉,他带上门,径直朝着范书遇走去。  窦章也换上了睡衣,脖子上随意地搭着浴巾,范书遇看了他几眼,“嗯”了声,“本来打算睡了。”  窦章坐到范书遇面前,忽然就伸手捏住了范书遇的手腕。  他指腹的温度一下烫到了范书遇,范书遇默不作声地盯着窦章骨节分明的手指。  “难受么?精神体。”窦章抬起下巴,示意。  范书遇点头:“有点。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我给你看看。”窦章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范书遇也没推辞。  范书遇手腕上的蓝光比较浅,当窦章指腹在他手臂义体上捏了捏的时候,精神海中的富贵就跟着抖了抖。  紧接着,两个发光小人又相遇了。  两片精神海似乎融为一体,窦章时不时在范书遇的胳膊和手腕处捏捏,他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