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朋友,就要做好脑袋里被塞上很多奇奇怪怪知识的准备,说不定还会染上话唠的习惯。
我原来不是这么话唠的人,日记根本不像现在一样,越写越长。
难怪他除了我,很少有其他朋友,大概没人能受得了他这种动不动就强塞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奇怪知识进你耳朵的举动。
听的懂得的人会觉得自己被塞了满脑袋奇怪的知识,觉得很烦躁;听不懂的人大概会特别自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如果他不是当初那么认真的自我介绍,还笑得那么可爱腼腆,说不定我也不会和他做朋友。
不不不,再来一万次,他也一定会这么认真的介绍自己,也依旧笑得那么害羞。
斯潘塞并不是一个善变的男孩儿。
再来多少次,我们也一定是朋友。
好在我不是听不懂他话的那种人,而那些我不想记得的东西,我也可以不记在日记本上,那样就不用担心自己脑袋里塞满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我总担心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
这么一想,我这种特殊的记忆方式似乎挺好的。简直和斯潘塞十分互补搭配,可以避免他那颗神奇小脑瓜大多数无意识发射出来的知识炮弹。
我们两个能成为朋友,果然是天命注定。
斯潘塞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如果不这么想,我一定要去拉着他去操场跑两圈,让他清醒清醒脑子。
我知道他讨厌运动。
不讨厌的惩罚可起不到清醒脑子的作用。
今天本来就是休假,但学校要求幼儿班都要举行舞会活动。所以班里的同学大多数都化妆过后来参加舞会,伊芙蕾雅小姐还扮做了女巫。
不过我觉得她不太适合这个角色,鼻子不够尖也不够弯,而且居然连个扫把都没拿。
希望明年她能够改进。
一群幼儿班的家伙参加的舞会很简单,就是一起玩闹,吃点小点心,再顺便手拉手跟着音乐转上几个圈。
虽然很简单,不过大家都玩的很高兴。
除了我。
斯潘塞看出我今天有点不高兴,还很担忧的问我为什么。
我有点不想告诉他。
周围的人都很快乐,都很开心,我也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思。可是他们明天起来,依旧会记得今天的开心快乐,而我明天一觉醒来,这些东西就都忘记了。
这样的事例有很多。
比如其他人都可以看电视,我不行;其他人都可以听音乐,我不行;其他人能和别人一起唱歌跳舞,我也不行。
我只能看书。
因为如果我看电视、听音乐这些影像音频类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记住的。
这些东西我记不住,自然也就学不会。
我只能记住干巴巴的文字,无法享受那些观赏的乐趣,无法学会那些传说中能表现灵魂的艺术。
斯潘塞则安慰了我。
虽然他只是很笨拙的说:“我陪你一起看书。”
但是,我真的有被安慰到。
果然,不论是什么的事情,有人一起去做,有人陪着你,就完全不同了吗?
斯潘塞这个朋友,本大爷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