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深残师兄搞残了佛口蛇心的坏师尊,自己做了代掌门。师妹虽然是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孤女,却备受师尊宠爱,没有经历过师兄当年的灭门惨案,不理解师兄,发愤和他决裂,全宗上下就她不听他差遣。
议事堂里,师兄坐在首座,手里把玩着那只小小的剑穗,“掌门之位……便由我代劳。”
师妹跳脚,“我不服,我要请见师尊!”
没人理她。
她左看右看,不得不追上起身离开的师兄,粗声粗气地唤他,“……喂!别走啊!!”
师兄以前冰山死装,仿佛不可染指的高岭之花,做了代掌门之后就暴露本性了,扭曲又焉坏,对别人冷淡,但是对她有点和亲密很类似的轻浮。
她一直觉得师兄有一种很妙的味道,一副不想活了的丧样,虽冷淡但实在美丽,穿一身黑衣,披着金线勾边的外袍,袖管就这么在两侧垂着,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面如莲花,神光内敛。
这人天天冷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
见她狗狗祟祟探出头,师兄微微倾身靠过来,都快亲到脸上去了,偏他还要露出探究的神色。
她刚搞完破坏,心虚极了,偏过脸不敢看他。嘴里嘀咕道,“你靠这么近干嘛,我真没有使坏。”
师兄扫了一眼她出来的地方,“真的么?”
“……骗你我是小狗啦!”
当天深夜,她收到掌门师兄的殷切传唤。沾着师兄灵力的小纸人扯着她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师妹摸了摸小纸人的下颚,它歪头蹭了蹭女孩柔软的指尖,不知它的拟声器官被师兄放置在了何处,只能听见从小纸人喉部震颤出一连串小小的呼噜声。
“找我做什么?”
她急着回屋打坐,不耐烦地问。
小纸人仰头,眼神格外无辜可怜。
她朝着小纸人弹了一指。
弹飞了。
她回过头,正要捏咒关门,忽然看见师兄站在不远处,正拧着身上湿淋淋的素白里衣,水珠从袍角和发梢滴落,浇湿了边上一块灵植圃田。他披散着头发,容光如雪,就这样冷幽幽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