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哪怕世家大族的郎君有家族的优势得以学习最丰富的藏书、请教最优秀的先生,可十中取九的概率,还是宛如天方夜谭。
更别说,就这十人,还是那些世家为求“公正”而“施舍”出来的。
而今年江南之所以有这么多贫寒学子得以进京赶考,也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在江南待过两年,那些世家为免暴露,才让中举人数稍显“均衡”了一些。
皇帝闻言,沉默良久。
哪怕事先知道此事,可此刻听严尚这般细致无比的讲述一遍,终究还是不一样。
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朕知道了。”
严尚规规矩矩垂眸,老老实实坐着。
宋晏储位于上首,仍旧是慢悠悠地品着清茶,对这些事,仿佛丝毫没有惊讶。
皇帝看了眼太子,又转回到严尚身上,温声关怀道:“爱卿长途奔波也是辛苦,且先回去歇歇吧。朕派个太医随你一同回去。”
“有劳陛下关心。”严尚也不推拒。
皇帝挥了挥手,等到人都下去,他才转身看向太子:“你早有预料。”
宋晏储抿了口茶:“大差不差。”
皇帝眼皮子跳了跳,想起当年她执意要去江南,当时他就觉此事蹊跷,却不想,她的算计,竟是应在了两年后的现在。
皇帝道:“那朕便要看看,你这番算计能起到多大作用了。”
茶盏热气氤氲,朦胧地映在宋晏储的面上,她虚虚地看向殿外,声音缥缈:“总归是能断了那小鬼的一双手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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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尚回京,京中提心吊胆,却不想接连两日他都在家中休养,就连大理寺那边都没了动静。众人心中疑惑,正怀疑莫不是皇帝不欲继续往下查了,却忽闻刑部尚书被下了狱。
纷繁的京城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刑部尚书……
众人细细一想,只觉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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