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道:“也不必去坤宁宫,你若是想出去,让清汝陪着你去御花园逛逛也可。”毕竟这几日把人召进宫中,宋晏储也没想那么多,听她说喜欢看书,就给人找了一堆书,也未想过一整日都待在屋里会不会无聊。
阮明姝抿了抿唇:“那皇后娘娘……”
“母后宅心仁厚,想来不会计较。”宋晏储道。
阮明姝纠结片刻,有些心动。
“你且放心,有孤在,旁人不敢说什么。”宋晏储低头执笔,语气平静:“再说了,你不是要跟在孤身边?总不能一直待在东宫。”
阮明姝猛地抬头,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一向温和有礼的面上也不由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喜色:“殿下——!”
宋晏储并未多说,只挥了挥手:“去吧。”
阮明姝点了点头,克制住内心地喜色,随着陈玉一道走出了大殿。
——殿下方才那意思,就是同意她之前说的,让她留在东宫,不说旁的,下半辈子,也能保全自己了。
阮明姝倒是高高兴兴,那个来报信的小太监却是苦着张脸,宋晏储扫了她一眼,只道:“你让母后莫要担心,孤自有分寸。”
那小太监只能应是。
人都走了,大殿内便又显得寂静了几分,萧淮站在宋晏储身后,一双眸子隐隐带着些让人一眼望不见底的幽深之色。
旁人或许在意太子对阮明姝这般在意,连皇后独自召见都不同意,萧淮却是在齿尖琢磨着她方才说出的那几个字。
要跟在孤的身边。
什么意思?这是要把人纳了?这才过了多久,就这么等不及了?
萧淮一听到这句话,心情就肉眼可见的不好了起来。
他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女人住在东宫,同宋晏储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亲密的唤她“夫君”“郎主”,会同她亲吻、拥抱甚至有肌肤之亲同床共枕,萧淮便觉得心里一沉一沉的,通身的气质也是冷凝至极。
那种场景、那种场景……
萧淮无法想象,一想,便会心中酸胀,连握着椅子靠背的手也不由紧了起来,隐隐可见青筋凸起。
宋晏储正低头处理公务,此刻却敏感的察觉到后方的人情绪不对。她动作一顿,回头一望眼皮子顿时跳了跳,惊声开口:“你怎么回事?”
萧淮垂眸望着她,漆黑的瞳孔中一片黝黑,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裹挟着滔天的巨浪,只待一着不慎,就会冲破那层脆弱的限制,拉着人溺毙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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