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匆匆离开了。
尹奉思道:“你这些日子一直专心修炼,许久没和我们聚会,也许不知道,潘道友的父母出事了,双双重伤昏迷,这回过来,是想请娘娘出手帮忙救治。可是,唉……”
以常乐娘娘如今的情况,根本无能为力。于是潘自崇很快就离开了,四处奔波寻找父母的故交帮忙。
而仇喜也顾不得这位朋友,她被那个消息夺走了全部心神,只能匆匆与尹奉思说一声,便急急下山。
赶到记忆中的家乡,却见那个小镇已经成为废墟,镇上数千居民,无一活口,包括她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仇喜心中大恸,却强忍悲痛调查原因,冰天雪地里尸身不易腐烂,她很快就发现镇上所有修行者都被夺走了命器,后颈上有一道显而易见的伤口,她的弟弟也是。
这显然是有恶修作乱。仇喜在附近追查不到恶修踪迹,立刻回到六幕山将事情上报。
然而面对她字字泣血的陈情,掌门与长老的态度却很敷衍,敷衍中含着心虚。
仇喜资质不凡,心性坚韧,直觉也很敏锐,她看出了两人的异样。以为师尊和长老知道内情,心急如焚的她一连数日纠缠追问,师尊终于不堪忍受,心急之下说漏了嘴。
仇喜有过最坏的打算,认为那恶修哪怕身份不凡,她也要将之斩于剑下。可她没想到,这真相竟然比她最坏的猜测还要可怕一百倍,成了令她几近癫狂的噩梦。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可你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
“既然是秘术,药引哪里那么好弄!想让你晋升,只有与你最接近、最相合的命器才可以!你弟弟的命器与你相似,是给你做补器的最好材料!”
“我知道你难受,都忘了吧,那不过一个跟你相处了几年的凡人,六幕山才是你的家,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也就是说,她吃了……弟弟……
仇喜悲痛欲绝,喷出一口赤红鲜血。
仇恨和痛苦淹没了她的心智,她不顾一切拔剑,与曾经的师尊对峙。
然而金丹巅峰对上化神,结果不言而喻。
万念俱灰之下,仇喜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就是毁灭自己这个六幕山未来的希望。
她用一根白绫,将自己吊在了横梁下。
金丹修士,也不过肉身凡胎,又是重伤之躯,她能将自己吊死。
然而白绫被忽然赶来的尹奉思割断了。
仇喜摔在地上,挨了对方一巴掌。
她耳边嗡嗡作响,这清脆的一巴掌仿佛拍散了她脑中的迷雾,令她浑噩痛苦的灵魂清醒了一瞬。
“你都敢去死了,为什么不敢拼一拼!”
“为什么!”
原来尹奉思在附近练习敛息术,无意中窥见了这个惊天秘密。她不停喘气,又惊又怕,庆幸自己没有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