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换一条路重新来过。”
“若仍旧不通。”
“继续换。”
他低笑一声,俯身去吻她。“当初说你怯弱,是我眼拙了。”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山风,闻人湙的轻笑如同一抹烟,迅速就消散了,却在她心尖漾出暖流。
“你不问我我想做什么吗?”
“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容莺站在他身前,辽阔的星幕都成了她的衬托,任由它们如何明亮,也比不得她熠熠生辉的双眸。
“我想废除罪人家眷充作军妓的法令,以劳作代替处罚。要在乡间开设书院,让普通百姓也能看懂农书,此后还要为阿宁这样的女子重新编撰列传,使她们的功德彰于后世,让以后的人知道,女子也可以建功立业……我还有很多事想做,等大败燕军收复失地后,还想去看看三哥说过的塞外是什么模样……”
容莺站直身子,说道:“当初三姐姐问我为何不肯回头,我曾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又不明白自己的道究竟是什么,如今却想通了。我只是想做自己能做的事,去看一看不同的风景,至少要无愧于心。”
闻人湙摸了摸她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语气有几分感慨。“你和当初的容怀璟,竟有几分相像。”
容怀璟只是过去的他,容莺却还有许多往后。
她仰头问:“那你呢,你如今的道是什么?”
闻人湙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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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的时候,在一众老臣的推举下,容恪迎娶太傅之女,正式登基为帝。
闻人湙对外只称已经迎娶了容莺,并不再大办婚宴。容恪本来怕委屈了容莺,特意去询问过,得知是她怕麻烦,便不再多加干涉。
而事实上,在珑山的山顶上,他们已经迎着呼啸的夜风,对着壮阔的山河与长安星火拜过了天地。
大周的秩序逐渐稳定,燕军逐渐溃败,而李愿宁很快也离京平乱去了。容莺一边管理商铺,一边因为废除军妓制度的事与朝臣争论,容恪夹在其中焦头烂额。
靖昌侯府占地十分广阔,闻人湙虽然十分挑剔,却也不是喜爱豪奢的人,划了一大片地用来修葺,便有好事者偷偷上奏,批判他有僭越之心,在府中修了座宫室。
次日闻人湙和容恪打了声招呼,上折子奏他的人便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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