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歇微微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婢女方才摘了些瓜果,我让她去洗净,稍后再奉上,萧将军与帝师一路辛苦,暂歇息片刻吧。”
听到“帝师”二字,婢女脚步显然快了几步,逃也似地走了。萧成器摇摇头,说道:“闻人湙果然风评不好,都传他是恶疾缠身心狠手辣才被逃婚,连你这府中的婢女都听说了。”
梁歇不置可否,略有担忧地看向容莺离开的方向。
闻人湙突然来了泾州,极有可能就是冲着她来的,容莺此时不离开,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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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回到院中,急忙收拾好包袱就要走。梁歇已经替她安排妥当,正好城中有一商户要去秦州,她混入其中出城,以免引起注意,而富商受过梁歇的照拂,一路上会好生照料她,到了秦州再去找秦州太守,闻人湙就再难捉到她了。
太守府外有闻人湙的人,容莺选了处低矮的墙头,连道别也来不及,直接攀上墙头跳下去,按照管家给的方向火急火燎地找去商户家。
商户是个高瘦的男子,虽临时受托却十分好说话,也没有觉得为难,当即便同意了。为了不引人注意,还让容莺换了身衣服坐进马车,假扮他的爱妾一同出行。
由于走得十分焦急,容莺心中还有几分焦虑。梁歇与梁娘子待她百般关照,她却连句告辞都没有,也不知日后再见是什么时候。
她耳边坠着翡翠玉珠,唇上点了红艳艳的胭脂,挽起的发髻上簪着金钗与绢花,坐在富商真正的妾侍身边兀自想得出神。
那妾侍不知到她的身份,起初还真当她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凭着长相貌美,将商户的宠爱给分走了。于是看容莺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怨气。
商户觉得车厢里闷得慌出去透气,他的妾侍便幽怨地看着容莺。
容莺意识到不对,解释道:“这位好心的郎君只是替在下遮掩一番,到了秦州便分道扬镳,并非姑娘想得那般。”
美妾眨了眨眼,轻哼一声。“遮掩什么?你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她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一看就是个出身富贵人家的小娘子,要不是逃犯,那就是逃婚?”
没想到她歪打正着竟说对了,容莺觉着多半也算,便点了点头。
美妾立刻好奇了起来,再不计较旁的,只问:“你为何逃婚,也是被家人卖过去的,还是那夫婿太傻还是太老?”
容莺颇为难为情,解释道:“是我自己的缘故,他既不老也不丑,但我不想嫁过去。”
她惊讶地看着容莺,想了想,又问:“难道他打人不成,我可听说过,有钱人家可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嫁过去做妻还好,若做了妾,被打死也是没人管的,若他是这样的人,你跑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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