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容莺身上发冷,隐约听到有人呼喊,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也恢复了知觉,还未睁开眼就咳嗽了起来。立刻有人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在她耳边说着:“可算是醒了……还好没事……”
容莺浑身衣物已经湿透了,湿乱的鬓发贴在脸颊和颈项,她睁开眼,伏在小榻上平复呼吸,脸色仍旧苍白。
围着她的是三个陌生的女子,其中一位应当是官宦人家的妇人,衣料和首饰都十分富贵,面相还有几分眼熟。
见她醒了没说话,王馥雪猜到她是吓傻了,给她递了杯热茶,安抚道:“公主不必忧心,已经没事了,金吾卫正在追捕刺客,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公主去府上歇息。”
容莺开口,嗓子艰涩的厉害,“我见过你。”
王馥雪笑了笑,坐到她身边。“镇北将军府的李公子冠礼上,妾身与公主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容莺沉思片刻,很快就想起了那段记忆。王馥雪就是那个小孩的母亲,李愿宁曾提起,说她被卫公子抛弃后,转头嫁给了卫公子的父亲,做了他的继母。
忆起这段后,容莺点了点头:“你是卫尚书的夫人。”
“妾身本姓王,闺名馥雪,公主叫妾身的名字就好。”王馥雪笑起来自带风情,嗓音柔媚却不矫柔做作,反而让人想要亲近。
容莺喝了热茶,脸色还是没有缓和太多,显然是被吓坏了。
“妾身这游船上没有备衣物,还请公主忍耐一时半刻,府上离此地不远。”
容莺点头谢过,问她:“方才的画舫如何了?我落水之前看到有刺客,船上似乎是起火了,他们人呢?”
王馥雪摇摇头,说道:“这些就不知道了,妾身今日也只是出来凑个热闹,哪知会撞上这种事,也没敢靠太近。方才有人将公主送至船上,让我们快些离开,我再看时那船舫已经烧得不成样子,隐约看见是死了不少人,但好在四周侍卫来得快,贵人们应当没有大碍,公主还请宽心。”
容莺心乱得厉害,根本没法子平静。在她落水前还看到了闻人湙,上一次从将军府离开他就被人追杀过,如今又遇到刺客,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他去的,万一又出事了怎么办?
因为王馥雪的那句死了不少人,她心中惴惴不安,问道:“那么多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王馥雪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索性劝说:“公主不必忧心,安心歇着就是了。船上都是贵人,自然有侍卫放心保护,公主落水时是孤身一人,被救起后也无人相问,哪里还来得心思去忧心旁人呢?这一身湿衣裙再不换下小心染着风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