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顾虑,知道你的忐忑。”
“我还知道,你母亲生你时因为身子弱,落下了病,从此缠绵病榻,再起不能。”
“之后她被南齐皇帝厌弃,整日郁郁寡欢,导致身子日益消瘦,越来越糟糕。”
说到这,江宴行又看向沈归荑,语气平淡,“你是怕我会这样对你,是吗?”
沈归荑只是抿着唇,并不回答他。
江宴行也不指望沈归荑能给她回应,他又继续道:“君王自古多薄情,我母妃也是这样,可许若伶却不是。许若伶活得好好的,是因为爱的是车骑将军。她比较蠢,她爱的是皇帝。”
“我看着她为了皇帝以泪洗面,为他寝食难安,见他一次都能高兴好几天,哄着他,捧着他,最后又因他而死。”
“她最后的那段时间,总是对我说,若是不爱一个人,就不要轻易对她好。”
说罢,他勾了勾唇,视线落在沈归荑的脸上,“沈归荑,我对你不好么?”
“我哄着你疼着你护着你,费尽心思取悦你。”
“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太蠢?”
说到这里江宴行语气已经有些自嘲了,他收起了笑,继续道:“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不能要什么,你比我想想中的还要坚强。”
“我是生气,气你不够爱惜自己,但又怕你日后落下病根,一想到如此,满腔的怒气都消了下去。”
“所以我理解的你做法。”
“是我没有早些同你说,我自以为你可以感知出我的心意,可却没有考虑到你所处的环境和想法。”
江宴行说完后,敛眸,望定沈归荑。
沈归荑从来没见过江宴行这般认真的神色,望向她时还能看出里面藏不住的希冀,男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沈归荑,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眼前的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她看到了那眼底的情绪,还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小心翼翼。
沈归荑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江宴行过来,是要对她说这么一番话,也没想到,江宴行能将她的想法看的这般透彻。
他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和埋怨。
语气平和温柔,带着一丝安抚。
沈归荑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她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愈来愈快,一声声的落在了她的脑海里,声响开始无限放大。
在这心跳声中,男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你几番试探我,我也次次都有回应。”
“是你害怕,你担心,是你不敢。”
“沈归荑,我之前说过,我不喜猜人心思,可你偏偏让我将你的心思琢磨了个透彻。”